“小姐需要占卜吗?” 戴面纱的吉普赛女郎突然拉住她的手,指尖划过她手腕内侧的 “云途旅游” 纹身,“星盘显示,你在寻找消失的双子星。” 不等苏敏反应,女郎已将水晶球塞到她掌心,球面映出古堡酒店的尖顶,以及某个戴黑桃蛇戒指的男人正转动钥匙的画面。
心跳突然加快。苏敏想起程起给的纸条,幻饰阁二楼左转第三扇门 —— 或许那里藏着父母失踪前最后的痕迹。她正要抬腿,却被街角面包店飘来的黄油香气勾住脚步。橱窗里,金发老板娘正给穿背带裤的小男孩擦嘴,孩子手里的草莓塔滴着奶油,老板娘笑着用德语说:“慢些吃,别像你父亲当年追我时那样狼狈。”
这样的场景本该温馨,却像根细针扎进苏敏的心。三年前父母赴伊甸城前,家里的餐桌还摆满着各国地图与旅游攻略,母亲的钢琴上摆着叔叔送的 “云途” 新 logo 模型,舅舅用红笔在父亲的计划书上圈注:“废墟线路要注意环保,别像霍克集团那样乱开采。”
可现在,叔叔的律师函里写着 “苏明远夫妇失踪满三年,按公司章程应重新分配股权”,舅舅的短信带着酸味:“你妈那架斯坦威被你叔叔的人搬走了,说是抵公司债务。” 上周视频时,她看见母亲的奖杯陈列柜空了一半,父亲的书房被翻得乱七八糟,只有那幅画着龙形玉佩的古画还挂在墙上,右下角隐约可见 “程氏” 落款。
“小姐,您的脸色不太好。” 吉普赛女郎递来薄荷糖,银色镯子在夜光下泛着冷光,“要小心镜子里的雾,还有戴戒指的蛇。” 不等苏敏道谢,女郎已消失在蒸汽烟雾中,只剩水晶球的余温还留在掌心。
路过 “黑玫瑰” 酒吧时,里面突然传来争吵声。穿露背装的金发女服务员摔了托盘,用西班牙语尖叫:“霍克先生的赌债,凭什么让我们打工妹来还?” 吧台后,酒保擦拭着刻有黑桃蛇标志的酒杯,眼神冷冷扫过门口。
苏敏想起扒手袖口的纹身,想起程起说过的 “霍克的赌场”,突然觉得这条繁华的巷子底下,藏着无数条吐着信子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