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安缓缓点头:"明白了。"
九月的阳光依然毒辣,灼热的空气黏在皮肤上。他扯了扯身上洗得发白的廉价短袖,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对方笔挺的风衣上。
这么热的天,对方竟连一滴汗都没出。
当穿越者点燃香烟时,刘长安突然瞳孔一缩:"你...结婚了?"
银色的婚戒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冷光。未来的自己明显怔住了,指间的香烟微微颤抖。他没有回答,只是望着戒指的眼神突然变得支离破碎,仿佛透过它看到了某个再也触碰不到的身影。
"改变你的未来吧。"最终他只吐出这几个字,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等等!"刘长安猛地站起来,"我还有很多问题——"
"答案要自己找。"未来的自己站起身,风衣下摆无风自动。在消散前的最后一刻,他露出一个让刘长安心头一颤的笑容——那笑容里盛着太多他读不懂的东西。
椅子上只剩下一张泛黄的纸。
刘长安摩挲着纸张,熟悉的触感让他心头一跳——这分明就是手账本的用纸。可环顾四周,出租屋里一切如常,除了这张纸,就只有茶壶里莫名少了半壶茶水。
"难道..."他用力掐了掐眉心,"今天撞见跳楼现场,把我刺激出精神病了?"
窗外蝉鸣刺耳,刘长安盯着自己颤抖的双手,第一次对自己的理智产生了动摇。
与此同时,市医院的监护仪的电子音在昏暗的病房里有规律地响着。
薛雅望着晓丹母亲佝偻的背影——这位才五十出头的妇人,头发已经白了大半。
"阿姨,您都守了三天了。"薛雅轻轻按住妇人颤抖的手,"晓丹醒来看见您这样..."
病床上的王晓丹在镇痛药的作用下昏睡着,化疗后的苍白面容在蓝色被单的映衬下更显憔悴。
妇人用布满老茧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掖了掖被角,声音沙哑:"小雅啊..."她突然站起身,输液架上的药袋轻轻晃动,"阿姨去给你买碗热粥。"
"我不饿!"薛雅急忙阻拦,塑料椅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两人不约而同看向病床——晓丹的睫毛在氧气面罩下微微颤动。
妇人固执地掰开薛雅的手:"总得...做点什么。"她转身时,洗得发白的衣角消失在走廊刺眼的灯光里。
薛雅呆立片刻,缓缓握住闺蜜插着留置针的手。那些曾经一起做美甲的修长手指,如今布满了青紫的针眼。
"小雅..."氧气面罩突然泛起白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