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楼卧房内,只余一盏暖黄的壁灯。窗外的虫鸣被隔绝,只剩下两人交缠的呼吸声。
苏夭夭懒洋洋地靠在床头,莹白的脚丫从睡袍下摆探出,带着沐浴后的微凉和水汽,直接搭在了陆阎结实平坦的小腹上。
肌肤相触的瞬间,陆阎的腹肌几不可查地绷紧,冰封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暗流。
那对戴在她纤细脚踝上的古朴银铃,在暖黄的光线下清晰可见,温润的银辉流淌,
表面玄奥的符文仿佛有生命般微微闪烁。细微的清鸣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空灵。
苏夭夭的脚尖无意识地在陆阎紧实的腹肌上轻轻蹭了蹭,铃铛发出“叮铃”的轻响。
她抬眸, 目光如炬,直直刺入陆阎幽 深的眼底,声音带着刚沐浴后的沙哑:
“阿阎。”
“这铃铛。”
“哪里来的?”
陆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伸出手,宽大温热的掌心覆盖住她微凉的脚背,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脚踝上冰凉的银链和铃铛。
冰封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低沉平静,听不出波澜:
“一场拍卖会上。”
“看见了,觉得特别。”
“就买下来了。”
他避开了她的视线,目光落在她小巧圆润的脚趾上。
他没有说,从八岁起,那个反复纠缠他的、光怪陆离的梦境里,
那个让他灵魂悸动的红衣九尾狐少女,脚踝上就戴着这样一对铃铛。
每一次梦醒,枕边仿佛还残留着那清越空灵的铃声。
他也没有说,这对铃铛并非购于拍卖行,而是如同受到某种召唤,在他成年礼后的某个清晨,
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枕边,带着梦中的气息。
这太过诡异,也太过.... 私密。他下意识地选择了隐瞒。
苏夭夭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陆阎的回答滴水不漏,但天眼之下,
她敏锐地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极其细微的回避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愫。
那情愫,似乎与这铃铛本身无关,更像是一种深埋心底、不愿触及的隐秘。
她看着陆阎冷峻的侧脸,指尖在他掌心轻轻划了一下。
是了,阿阎只是个凡人。再有权势滔天,也终究是凡俗之躯。
这镇心铃乃上古神器,流落人间,辗转落入拍卖行被他购得,虽离奇,却也并非绝无可能。或许.....只是冥冥中的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