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唇瓣骤然被男人含住。
“朕听到了。”
“朕听到宁宁说,宁宁也喜欢朕,要同朕生生世世在一起。”
“哪里有那么多话。”
“朕听到你心里这般说。”
“宁宁,朕当了真,往后再不许反悔。”
这一夜,皇帝径直宿在了顾莞宁这里,顾莞宁既接纳了他,便也不会似从前那般抗拒他的亲近。
甚至相反,她格外的依赖他。
被皇帝环抱着,便似格外有安全感。
晨起男人要走时,尚在梦中的顾莞宁咕囔着抱紧他,有些舍不得这个温暖的怀抱。
皇帝觉得心软和成了一团,她是这样的娇软的,惹人怜爱的。
他也恨不得一直陪着她,不想看到她蹙眉。
到底是挣开了女人的怀抱,又给她盖好被子。
时候还早,朦胧夜色中,帝王的轿辇自东宫行至长春宫中,又行至太和殿中。
虽然路途很冷,可皇帝却一点儿也感觉不到。
他掀开帘子,看着这夜色,只觉得黑夜也平添了几分光彩。
只是这样奔波到底是麻烦了些,得想个法子,尽快让太子妃从世人的眼中消失。
太子在暗无天日的诏狱中经历了惨无人道的十几天,这十几天里,他被一群昔日里看不上的奴才百般折磨,身为太子的傲骨被生生折去,痛到极致的时候甚至忍不住向他们跪下求饶,求他们放过他。
有时候太子甚至觉得自己可能一辈子都要在这里待下去了,甚至等不到出去一雪前耻的那一天,就被生生的折磨死。
他只能期冀于皇后在知晓他被关押起来后能向皇帝求饶,早些将他给救出去。
但这么一点希望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消失,他唯一的心愿便成了若能少挨一点打,让他睡一会儿便好了。
可笑的是他到如今为止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顾莞宁不过是顾家无足轻重的庶女,若非他的求娶,顾莞宁一辈子连东宫的边都爱挨不上。
这样卑贱的一个人原就是他可以随意打杀的,他不过给她下了一点于性命无碍的毒,如何就至于落得这样的下场。
他堂堂太子。
难道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事情?
可他犯的拢共就这么一点无伤大雅的错。
至于赵柯所说的毒害皇帝,更是无稽之谈。
他是傻了不成,怎敢在自己没有丝毫势力的情况下,去毒害皇帝,那与找死有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