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自己粗重的喘息声,血液在耳膜里奔流的嗡鸣,以及右臂深处那如同恶魔心跳般的能量搏动。门后没有任何声音传来,没有脚步声,没有机械运转,没有呼吸声…只有一片绝对的、令人心头发毛的寂静。
他尝试着,用左手极其轻微地敲了敲冰冷的金属门面。
笃…笃…
声音沉闷,在空旷的通道里回荡了一下,随即被更大的死寂吞没。门后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陈观的目光落在那个巨大的圆形转轮阀门上。阀门中心是一个六角形的凹陷,锈蚀得更加严重,边缘甚至有些变形。他伸出左手,试探性地握住冰冷粗糙的轮辐,尝试着用力。
纹丝不动。
锈死了?还是从内部锁死了?
他咬紧牙关,将身体的重量也压上去,左臂的肌肉因为用力而绷紧,额头的青筋再次暴起。
嘎吱…
一声极其轻微、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响起。轮辐极其艰难地、抗拒地转动了微不足道的一丝角度!锈蚀的碎屑簌簌落下。
有希望!但这力量远远不够!
“知更!艾米!过来帮忙!” 陈观低吼,声音因为用力而变形,“一起推!”
知更和艾米立刻踉跄着靠过来。知更忍着剧痛,将身体靠在轮辐上,用还能发力的右肩去顶。艾米则伸出小手,抓住冰冷的轮辐下方,用尽全身力气往上托。三个人,三个伤痕累累、力量所剩无几的个体,将最后的力量毫无保留地倾注在这扇沉重的、锈死的门上。
“一…二…三!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