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他喊了一嗓子,又赶紧捂住嘴。
周捕头听见动静,踉跄着扑过来,锁链撞在青石板上叮当作响:"小方!
那狗官说我藏神判门余孽......可我连神判门长啥样都没见过!"他眼眶红得像要滴血,手背上还留着被鞭打的血痕。
柳姑娘从巷尾转出来,手里提着两盏防风灯:"先去孙大夫家。"她的刀鞘在雪地里划出两道浅痕,"玉牌的事,他说还有隐情。"
孙大夫的医馆后堂飘着药香,陶罐里的当归汤咕嘟作响。
方仁杰把玉牌放在案上时,孙大夫的手突然抖了一下,银针尖差点扎到自己。"我前日拿放大镜看,"他用银针刮着玉牌背面的细纹,"这行小字不是刻的,是用酸蚀的——"
银针尖挑开一道极细的裂纹,三行小字慢慢显出来:"九局已开,唯余三断魂。"
“九局”这个词,方仁杰在之前的一些事件中似乎隐隐有所耳闻。
上个月血衣书院案里,死者胸口的血字“一局定生死”就曾让他心生疑惑,只是当时没有过多在意。
现在玉牌上出现“三断魂”以及“九局已开”的信息,让他意识到事情远比想象的复杂。
"三断魂?"周捕头凑近看,锁链哗啦碰翻了药碗,"啥意思?"
方仁杰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二十年前神判门灭门夜,奶娘抱着他逃下山时,他听见老门主喊过"九局锁命";上个月血衣书院案里,死者胸口的血字是"一局定生死";现在玉牌上的"三断魂"......
"还有三局。"他声音发哑,"每局都要死人。"
孙大夫的银针"当啷"掉在案上。
后窗突然刮进一阵风,吹灭了烛火。
黑暗里,方仁杰听见系统提示的机械音在识海响起,带着某种他从未听过的紧迫感:"第三局'断魂'已——"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院外马蹄声如擂鼓,方仁杰的后颈瞬间绷成弓弦。
孙大夫摸索着去点灯,火柴擦了三次才溅出火星,昏黄光晕里,柳姑娘已抽出腰间短刀横在胸前,刀身映着她紧绷的下颌线;周捕头踉跄着把锁链缠在臂弯,破损的官服下,新结的鞭伤正渗出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