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仁杰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玉佩的温度透过布料灼着皮肤。
那道苍老的声音还在识海回荡，"神判门第九代院长"几个字像重锤砸在他心口——他从小听奶娘说神判门被灭门时，总以为只剩自己这根独苗，却不想还有位师父辈的人物，更不想那总被他当作传家宝的玉佩，竟藏着这般隐秘。
"阿杰？"林姑娘的手覆上他额头，带着药香的体温让他猛地回神。
她眼尾还挂着泪，银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方才刮过他脸的地方此刻火辣辣的，"孙大夫说你得立刻运功逼毒，你发什么呆？"
孙大夫的枯指还搭在他腕脉上，突然"咦"了一声："奇了，蚀骨散的毒性竟弱了三分。"他浑浊的眼珠转向方仁杰胸前的玉佩，"方才这玉发烫时，你是不是有什么异感？"
方仁杰喉结动了动，正要开口，识海突然响起系统机械音："检测到神判传承激活，是否开启'因果分析模式'？"
这声音比以往更清晰，甚至带着金属震颤的回响。
他下意识点头，眼前顿时浮现出淡金色的光雾，光雾中浮起一张透明的时间线图谱——最左端是三个月前他第一次接的"屠狗案"，线尾延伸到此刻的石殿，每个节点都标着他曾做过的选择："检查狗尸后颈"、"夜探屠夫地窖"、"替王老汉作证"......
"这是......"他脱口而出，指尖无意识地去碰那光雾，却穿了过去。
图谱突然展开分支，"替王老汉作证"的节点旁弹出一行小字："原命运轨迹：王老汉三月后坠桥暴毙；当前轨迹：因证词拖延债务纠纷，死亡时间延后至半年后。"
方仁杰瞳孔骤缩。
三个月前王老汉来敲他更夫房的门，说屠夫赖他偷肉，他确实替老人查了秤杆上的铅块——可他从没想过，这桩小案竟能延缓一条命。
"方小友？"孙大夫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脉息乱得厉害，可是伤重？"
方仁杰摇头，目光死死黏在图谱上。
另一个节点跃入眼帘："血衣书院案选择'检查藏书阁暗格'，奖励《惊鸿步残篇》；若选'追凶至后山'，触发'伏击'但解锁'毒针手法'。"两条分支在图谱上分出明暗，明线是他走过的路，暗线泛着幽蓝，像藏在阴影里的另一种可能。
"原来......"他喉咙发紧，终于明白系统所谓的"选错也能反杀"不是随机，而是神判门长老们用九局记忆铺就的备选路。
那些他以为的侥幸，其实是前人用无数血案堆出的指引。
"阿杰，你在看什么？"方夫人突然开口。
她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侧，苍白的手虚虚护在他后背，像小时候他摔破膝盖时那样，"你眼神......像极了你爹查案时的模样。"
方仁杰转头，正对上母亲眼底翻涌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