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曾凡早上七点准时睡醒，从卧室里出来，严蕊平躺在沙发，枕着一个抱枕睡的正香。
他没有打扰别人休息，按往常习惯进卫生间洗漱后出门，在街边吃早点，然后步行去工作室。
本源位面为了挣那点工资按时按点上班的时候，总会很容易感觉到厌倦，但是在这个时空里，曾凡毕业之后做的所有工作都没有厌倦的感觉。
首先是出于兴趣，可以不在乎工资多少，其次就是他有随时走人的底气和自由，他的每份工作还没到厌倦的时候就离开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每一份工作，他都可以心无旁骛的投入进去。
曾凡成了工作室到的最早，走的最晚的那一个，一向以工作专注自豪的陶南，都不得不服气，也难怪会劝他离开，有这样的专注的劲头，还学习的那么快，实在太打击人自信了，以后时间一长，都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工作室了。
到工作室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开窑，最小的电窑里面，热气早已散尽，只放了那一件四羊方尊，明亮的金黄色泽，拿在手里仔细检查一遍，没有变形、开裂、脱釉等瑕疵，效果完全达到了他的预期。
回到屋子里，曾凡拿过他做样本的暗铜色金属模型，摆在一起对比，用他自己的眼睛评判，只看外观纹饰形状，能达到九成以上相似度，金黄的颜色，金属的光泽和质感也很到位，他都觉得后面的那些没必要再做了。
不过粗坯他都精修出五个了，不做完实在浪费，还是按计划做出来，到时候也该离开了，这些作品就当交给陶南的学费了。
一个杯子都能卖五千，这样纯手工的四羊方尊，怎么样也不能比那个杯子便宜吧？
曾凡原先的设计，如果一切顺利，十个四羊方尊都能成功，每个都会是不同的颜色，从刚铸成的金黄色，颜色一点点变暗淡，一点点锈蚀，最后变成博物馆展示的那种颜色，名字他都取好了，就叫做《时光》，用光彩展示时间的流逝。
将工作台整理一下后，曾凡又开始一天工作，拿过第二个素烧出炉的坯型开始上色，这个颜料配比有些变化，烧成后表面金黄色会暗淡一些。
单一的颜色，不需要绘画，只需要将外表和顶部边缘刷上一层就行，底部和内壁都保留瓷坯本色，小刷子刷起来很快，看似简单的操作也需要很高的技巧，不同的部位色彩浓淡稍有变化，烧完后就会有差别，整体呈现出的效果就可能大相径庭。
专心工作起来，时间就过得很快，每天陶南都会在八点前到，几个学徒工也是这个时间前后过来。
今天陶南来的有点晚，一直到了快九点钟才到，陆雪跟他一起过来，他们身后还跟着个瘦高个，二十多岁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