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天歌那决绝而虔诚的宣誓，如同一记无形却滚烫的耳光，狠狠烙在了洛冰璃的魂魄之上。
“不……不可能……”
她望着那个单膝跪在苏沐云面前、脸上写满狂热信仰的身影——那曾是她最忠诚的守护者，是她光环下最虔诚的信徒。
她的身躯开始剧烈颤抖，仿佛支撑她整个世界的基石正在寸寸崩裂。脸上血色尽褪，化作一种死寂的、透明的苍白。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他不是她的守护者吗？不是应该永远用那宽阔的臂膀，为她遮挡世间一切风雨吗？
他不是最信奉她所宣扬的“仁爱”与“秩序”吗？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背叛自己？
为什么他会选择那个自己最痛恨、最嫉妒的女魔头？！
理智的堤坝在怨毒与不甘的洪流冲击下，轰然决口。无数疯狂的念头在她脑海中野蛮地冲撞、撕咬。她想不通，也不愿再想。
她只知道，她最珍视的、最后的壁垒，被那个她最厌恶的白衣女子，当着所有人的面，用一种近乎羞辱的方式，毫不留情地夺走了。
“是你……都是你！”
洛冰璃那双曾如琉璃般圣洁的眸子，此刻被嫉妒与仇恨的浊流彻底侵占，翻涌着猩红的血色。她猛地伸出手指，直指那个从始至终，甚至都懒得看她一眼的苏沐云，发出了撕心裂肺、再不复圣洁的诅咒：
“苏沐云！你这个魔女！你这个强盗！”
“你夺走了我的联盟，我的声望，现在，你连我最后的人也要夺走！”
“我恨你！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