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件事,你那个防弹轿车弄来了吗?”
“嗯,弄来了,到底是谁用啊。”
“何迹云,他马上要在沈阳举行婚礼,怕红党报复他。”
陈青不满道:“敢情你让我安排婚礼是给他准备的啊,早安排好了,铁路宾馆,我说啊,这何迹云就不该弄什么婚礼,忘了自己是谁了,红党对叛徒可一点也不手软。”
“你以为何迹云自己不害怕啊,有些事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上峰指示,他的婚礼必须大张旗鼓举行,一来是向公众展示红党块不行了,二来是要给有意投诚的共军树立一个榜样。”
陈青哼了一声:“我就怕到时候适得其反,就怕防弹车都救不了他。”
李维恭道:“还有一件事,这个何迹云,怕是要给你当副科长了。”
陈青像被咬住尾巴一样,腾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什么,他要来抢我的饭碗,这不给他个少将参议了吗,怎么还跑我这儿来了?”
李维恭解释道:“他也是在那边穷怕了,一来就盯上了总务科,总部的沈处长也给我打了电话,拦不住啊。”
“不合适啊这!”陈青抱怨道。
李维恭压低声音道:“北满的崔站长也私下跟我说,这个何迹云一回来,就告诉我们的人怎么对付他的老上司,这可是个说翻脸就翻脸的人啊,咱们弄钱的事,千万别让他抓住把柄,不然这个狗日的说不定哪一天就把我们的财路刨了。”
“老师,我猜想,婚礼那一天,红党一定会行动,这大张旗鼓的结婚不就是要打他们的脸吗,要不咱们安保松一松,让红党弄死他得了。”
李维恭赶忙摆摆手:“嗨,你以为我不想吗,到时候党国在东北许多大员,还有军方将领都会到场,万一出了事谁扛得住。”
……………
沈阳铁路宾馆外,军统特务与宪兵荷枪实弹,层层布防,如临大敌——他们严防的,正是那些可能搅乱局面的“红党分子”。
楼内却是另一番光景。
一楼大厅灯火璀璨,鎏金装饰在光影中流转,映得满室金碧辉煌。
今晚的宴会高朋云集,政商界名流齐聚一堂,餐桌上,红酒的醇香混着各式珍馐的香气弥漫开来,角落里的留声机正慵懒地唱着《夜上海》,调子缠绵又透着几分浮华。
齐公子也出现在这场宴会上。
他此行一是为给即将到督察处就任总务科副科长的何迹云送来一辆防弹轿车,二是想趁此机会攀攀交情,顺便商议如何对付那个碍眼的许忠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