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忠恕从地上爬起,额角的冷汗混着尘土往下淌,他一眼瞥见远处那栋爬满枯藤的废弃小楼里人影一闪,嘶哑着大吼:“楼里有人!快追!”
话音未落,齐佩林与陈青已双双摸出腰间的配枪,枪栓“咔啦”一声上了膛。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一挥手,身后跟着的一众特务立刻呈扇形散开,脚步声杂沓地朝着小楼扑去。
废楼的木门早已腐朽,被当先的特务一脚踹开,“哐当”一声撞在墙上,扬起漫天灰尘。
刚冲进楼内,就见一个模糊的黑影在走廊尽头一闪,没入了更深的黑暗里。
“砰砰砰!”几声枪响骤然炸响,子弹擦着黑影消失的方向飞过去,在斑驳的墙面上凿出几个土坑。
众人循着踪迹紧追不舍,一路追到最里面的房间门口,那黑影却像是凭空蒸发了——眼前的房门紧闭,再无去路。
齐佩林急着建功,正要伸手去推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手腕却被陈青猛地攥住。
“等等!”陈青的眼神锐利地扫过门缝,“你看那是什么?”
齐佩林一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门缝下方,一根细如发丝的麻绳正紧绷着,一端隐入门后,另一端则系在门框不起眼的铁钉上。
他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是诡雷!
这玩意儿只要门被推开,触发机关,整间屋子都会被炸上天,他们这一群人一个也别想活。
冷汗顺着齐佩林的鬓角滑落,他定了定神,从腰间摸出匕首,屏住呼吸凑过去,小心翼翼地挑开麻绳的结扣,又一点点将那根线从铁钉上解下来,直到确认引线彻底失效,才长舒一口气,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进去!”谭忠恕在后头低喝一声。
特务们立刻举枪踹门,木门应声而开,众人鱼贯而入,枪口警惕地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可屋里空空荡荡,除了几张破旧的桌椅和满地的灰尘,连个人影都没有。
“人呢?”有人忍不住低骂一声。
齐佩林皱着眉四处查看,目光最终落在了房间角落的一处水泥板上。
那板子边缘有明显被撬动过的痕迹,他走过去用力一掀,一块沉重的水泥板被挪开,露出底下黑黢黢的下水道口,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黑洞洞的通道深不见底,谁也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更没人敢贸然钻进去。
几个特务只能端着枪,朝着里面胡乱放了几枪,枪声在狭窄的通道里回荡,却听不到任何回应。
“他娘的!让这小子跑了!”齐佩林狠狠踹了一脚旁边的破桌子,脸色铁青。
谭忠恕盯着那下水道口看了半晌,眼神阴鸷,最终咬了咬牙:“撤!”
一群人气急败坏地退出废楼,这次算是无功而返,回到第八局,谭忠恕把陈青和齐佩林喊到办公室。
谭忠恕拿出几份资料递给陈青:“新杰,你看看这几份资料。”
陈青手腕颤抖的接过资料,翻看了起来。
谭忠恕问:“你看你,一拿枪手就抖,以后怎么上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