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瞳孔一缩,终于意识到此人出手之狠,远超预估。
他吞了口雪气,开口时已带惊惧:“你到底是谁?”
沈芝走上前来,沉声冷笑:“你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就敢潜入宫中?”
“蠢得可怜。”
谢知安抬手,投出一枚银镖,将黑影左肩锁住,点穴制动,压下魂术波动。
“留活口。”
“要彻查的事,才刚开始。”
霍思言转头:“把他押往金麟卫地牢,不许走明面。”
沈芝应声,挥手唤来暗卫,转瞬便将黑影封喉缚手,拖入暗道。
雪越下越大,宫灯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谢知安低声:“若非你识得噬心针,今夜他便以死断线。”
霍思言却道:“这类人多有一死两伪之术。”
“他既已暴露,说明不是最关键的。”
“关键的……还藏着。”
沈芝走回,袖中折令收好,声音低沉:“金雀宴后,太后那边是否会动?”
霍思言道:“她这两日按兵不动,不是不知局变,而是在等。”
谢知安挑眉:“等我们先动错?”
霍思言点头:“若我们将魂线追至太医院或是藏署,她便能以清宫为名,反扣一军。”
沈芝冷笑:“那我们动她外线?”
“不。”
霍思言目光深沉:“我们动祁风。”
三人对视一眼,气息凝重。
谢知安忽而压低声音道:“祁风若真还藏在京中,不可能毫无痕迹。”
“今晚那人既不识你,又敢闯七曲,说明……祁风未曾透露你的身份。”
沈芝也道:“或者……他还未曾接触第一线潜卫。”
“说明他在隐藏自己。”
霍思言缓缓点头:“所以我们要让他‘现身’。”
“逼他亲自出局。”
谢知安眉目一紧:“怎么逼?”
霍思言抬眼望着黑夜深处,雪落如银幕,披在她身上冷意森然。
“用他最怕失控的那一环,金雀密网。”
翌日清晨,宫中传出一道意旨:“霍将军奉诏,暂调金麟卫西局。”
“专督宫内安全,清查潜党。”
太后并未出面反对,御前更无人拦阻。
只是数名老臣暗中议论:霍思言位阶未满,怎可插手内卫事务?
而皇帝却只是淡淡一句:“外有魂党渗透,内有旧案未清。”
“若她都不能查,那你们,可有谁能查?”
殿中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