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今夜最后一刀。”
“再拔掉这个人,她的东厂,就塌了。”
谢知安接过那封卷轴,低头看了一眼,脸色一变。
“是他?”
霍思言点头,眸中微寒:“藏得深,连你也没发觉。”
“但我查过,他三年前的伤,是伪造。”
“而这三年来,东厂所有不明案卷,都绕不过他。”
沈芝缓声道:“你确定,他就是祁风的内应?”
霍思言语气森寒:“他,不止是内应,他,就是线。”
夜入戌时,金雀司暗线尽出。
皇城深巷、寺庙库房、东厂隐坊、典籍司后阁,全线布控。
而今夜,真正的目标……是那名藏身朝中的“线”。
“他的身份掩得太深,若非你借魂术查过卷宗,谁都不会怀疑。”
沈芝一边披上夜行衣,一边低声道。
霍思言却摇头:“他藏得再深,也有疏漏。”
“东厂名下所有卷宗,皆有调阅痕迹,独他所经手案卷,全无登记,仿佛他手中从未出过一纸。”
谢知安手握腰刀,声音冷静。
“一个清官不留痕,是谨慎;一个厂司不留痕,是怕被查。”
沈芝挑眉:“所以今夜……活捉?”
霍思言语气平稳:“生擒。”
“我要让他自己开口,把这十年血线,一刀一刀,割出来。”
金雀司密探潜入典籍司后阁时,那人正坐于烛下,翻卷如常。
他姓阙,名无闻,乃太后亲调之东厂供奉,平日极少出席公宴,朝中更无来往。
可他却是三司中唯一与太后直接通信之人。
密探贴身掠近,眼看掌心符印即将贴至那人颈后。
阙无闻却在一瞬间,蓦然翻掌反击!
掌风如刃,瞬间逼退三步。
“魂术?金雀?”
他淡笑开口,语气却如幽风。
“看来你们还是查到了。”
“只可惜……晚了一步。”
话音未落,他袖中陡然炸起一阵细沙,竟是烈性腐魂粉!
三名密探骤然中毒,瞬间昏厥倒地。
黑暗中,一道劲风横扫,却正中他手臂。
“躲得过他们,躲不过我。”
霍思言拔刀而出,落地之时,已封住阙无闻退路。
阙无闻面色微变,右臂中刀,鲜血浸染袍袖。
“霍将军,你终究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