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帘后忽起风动,一道黑影一掠而过,快得几乎无人察觉。
霍思言肩头一轻,小白已无声无息跃上梁间,盯着帘幕后某处,发出一声极轻的低鸣。
她眉头一皱,抬头望去。
帘后有异。
贵妃似乎也察觉到异样,回头道:“那里是我宫中乐伎歇息之所,姑娘不必多疑。”
霍思言却站起身来,笑意不改:“我有一习惯,查案时只看哪里躲得最深。”
贵妃面色一变:“霍姑娘,你莫要越矩……”
话未落,小白猛地俯冲而下,尖喙啄破帘幔,一道细小金芒自帐后迸出!
霍思言翻腕拔针,脚尖一点桌角,衣袂卷风冲进帘后……
身后众人惊呼,宫女四散,杯盘尽碎!
帘后竟设一暗隔,角落处坐着一名戴纱帽的瘦削女子,正欲拔身而逃,却被霍思言一记指针击中腰胁,顿时跌倒在地!
她挣扎着回头,露出一张极陌生的面孔。
但霍思言眼神一寒。
那张脸,她查过,是三年前早被宫中记为“死于疫疾”的伎人,尸首无存,籍贯无从追查。
是魂壳。
她低声喝道:“封住现场!”
小白再次掠空而下,扑向那名女子。
贵妃终究失了色,猛然站起身。
“霍思言,你敢!”
霍思言回头,目光冰冷。
“贵妇这是威胁?我不止敢,我现在就查出她是谁。”
帘后香烟未散,气息微凝。
那女子扑地不起,身躯剧颤,五官扭曲,面上浮现一层极薄的淡青,眼角泛黑,唇瓣僵硬如纸。
魂壳。
霍思言站在她身前,手中银针未收,目光冰冷。小白落回她肩头,羽毛倒竖,低鸣不止。
贵妃缓缓上前,步履轻柔,神色却冷至极点。
“霍姑娘。”
她开口,嗓音仍温。
“你带兵破宴,撕我帘幕,搅我席面,当真是奉了靖安司的旨意?”
“我奉的是贺灵之死。”
霍思言回望,言简意冷。
“他死前吐出宴弥二字,这人你认得不认得?”
贵妃眸色骤沉,唇角仍带笑:“宴弥是谁?我怎会知?你说这魂壳是贼,可有凭证?还是仅凭一只鸟啼?”
“你若要凭证,”
霍思言将魂壳女子翻过身,轻轻扯开其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