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临道:“看来她成了贺延之回魂的外援。”
沈芝摇头。
“若她藏匿阵图于谢家旧宅,那便不是单纯帮忙,是早就预留。”
“这一局,从三年前,便已经开始布了。”
霍思言眸色森冷。
“贺延之自假死之日起,他就在等。”
“等朝局动荡,等靖安司洗牌,等魂术禁令松动。”
沈芝喃喃一句:“而他要的机会,是重归宫廷。”
霍思言转身,看向密室后的魂影屏障,语气低缓:
“若他真在策动回魂,那下一步……必然,是夺权。”
魏临严肃低声问道:“要不要提前呈报皇上?”
霍思言静了片刻,摇头。
“此时说太早,反惹疑窦。”
“我要他现身。”
“要让他以为,我们仍在摸索魂器之谜,尚未察觉他主魂所在。”
沈芝忽然笑了一声:“那你要如何引他现身?”
霍思言语气微沉:“用我自己。”
沈芝与魏临皆神色微变。
霍思言却望向魂灯,眼神如剑。
“贺延之最忌者,莫过于我。”
“他若真要回魂,最先铲除的,便是我。”
“那就让他觉得,我已入局,走错每一步。”
“等他出手之时,我再破局。”
沈芝沉默良久,才道:“你想清楚了?你若设错一步,他便可能借你魂印反攻。”
霍思言看她:“我若连这点险都不敢走,那靖安司副使……我不配坐。”
魏临一言不发,只将一枚新制魂符放在她手边。
“若真危急,用这个。是我新制的魂爆印,可自毁阵心,断其联系。”
霍思言没应声,指尖轻触那枚魂符。
“贺延之想要重生,靠的是旧魂。”
“那我,就给他一副新壳。”
一日之后,京中风向陡转。
靖安司副使霍思言以“京中宫禁频现魂痕”为由,联名礼部、供奉司发布《御魂令》,宣布将于三日后在御前当堂验审所有魂术案卷,开坛核审。
此举一出,朝野震动。
御魂令并非常用之令,一旦发布,代表朝廷正式承认魂术风波存在失控可能,且允许靖安司在特殊时期拥有部分先斩后奏权力。
御前开坛,更是空前之举。
众臣纷纷揣测,霍思言此举,是以一人之力扛起整个魂术局,还是……背后另有皇帝授意?
贵妃得知此事,唇角却轻轻一挑。
“她终于开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