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清晨,小官驾着刚租来的马车,将张瑞远的遗体放在了马车里面。
两个人开始启程返回长白山,由于张瑞雪身上还带着伤,他们走的并不快。
在路过下一个城镇的时候,又去药铺买了一些药材。
张瑞雪在马车里背对小官而坐,将身上的长衫脱下。
阳光从马车的窗户照耀进来,纤细的腰肢白的有些晃眼,白皙修长的双手将脑后的青丝拔至身前。
本该洁白无瑕的背部,此刻却布满了惊心恐怖的伤口,甚至有的还深可见骨。
小官低垂的眼睫颤了颤,耳垂早已漫上了薄红,他将伤药敷在她的背部。
微凉的指尖时不时触碰到温热的皮肤,让他觉得指尖有些发痒。
那种奇怪的痒意似乎透过指尖直达心脏的位置,让他不自觉的用手攥紧了衣角。
小官的脸色逐渐变得绯红,手上包扎的速度也变得快了起来。
但他身前之人,却丝毫未察觉到他的异样。
小官从未感觉到为人上药是如此煎熬的一件事。
张家人的恢复能力堪称强悍,仅仅四五日,张瑞雪的伤势就已经恢复了大半。
当得知不用再上药时,小官终于是松了口气,但隐约又带着一股失落感。
只是年岁尚小的他,还不能理解这种奇怪的情绪是为何。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姐姐的身边多了一只赶都赶不走的大黑耗子时,他才开始慢慢懂得这种感觉。
小官带回族长信物,以及张家执法堂长老的回归惊动了整个张家。
张瑞雪抚摸着张瑞远的额头,他的额头冰凉似雪,她轻声喊了句。
“哥,我们回家了。”
张家的代理族长让人将张瑞远的尸体放进了青铜棺椁中,然后再送到张家古楼内进行安葬。
张海客他们在五日前就回到了族内,完成了张家放野的考验。
“雪长老,你这是做什么!”
长老院内,一个白胡子老头气哄哄的将一杯滚烫的茶盏迎面砸去。
张瑞雪一挥手将茶盏打落在地,不卑不亢的站立在原地。
“我说你们为老不尊,恃强凌弱,将张家的责任全部推在一个孩子身上,还真是恬不知耻,自私自利。”
“张家不是选了代理族长吗,把代理两个字去掉不就可以了。”
张瑞雪冷冷的扫向一旁的代理族长,后者站在那里不敢接话。
张显城面色铁青,心里有些发虚,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个馊主意还是他提出来的。
“你你你……”
几位长老气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去见列祖列宗了。
张瑞雪眉眼冷冽,像是雪山上常年不化的万年寒冰,犹如即将出鞘的利刃。
仿佛有人敢说一个不字,她就会让那人立刻血溅当场。
“别忘了,张家究竟欠了我什么。”
这句话如惊雷般在所有人耳畔炸开,让他们脸上的表情瞬间龟裂。
她她她……她不是被天授失忆了吗?怎么还记得那件事情?
张瑞雪把玩着手中的陨铜,她感觉到被天授封闭的记忆出现了一丝松动,似乎就是因为这块陨铜。
但随之而来还有一些不可控的变化,只不过还未完全显现出来。
是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