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的开春
解家宅院大开,院子里熙熙攘攘的挤满了人,一片杂乱。
来吊唁的人很多。
解家家大业大,据说解家的那些旁支们还在解九病床前大闹了一场。
这位棋通天的解九爷,就连离世前都还不得安生,最终带着忧心离世。
整个解府都为解九爷守灵,解家满堂缟素,到处挂满了灵幡。
解家上下悲痛不已,葬礼办的也算声势浩大,井井有条。
无老狗带着夫人和三个儿子前来吊唁,他的神情中难掩悲痛。
他们这些九门的老人随着旧时代的落幕,一个接一个的离去。
而所有的一切,却仅仅只是开始……
解雨辰穿着一身素白的孝服跪在火盆前烧纸,眼下青黑却眼圈通红。
爷爷临终前将整个解家交到他手上,他一定会撑起解家的,解家绝对不能垮。
贰月红独自一人进来时,就看到了许久未见过面的逆徒。
陈皮阿四恭敬地行礼,“师父。”
他的鼻梁山根有一道贯穿左右眼的刀疤,眼神阴翳,面相看起来就十分凶狠。
听说是在一次下斗时,因意外而受的伤。
但陈皮阿四在贰月红面前,却收起了所有的狠戾,莫名多了些乖巧。
贰月红点了点头,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都说了,以后见面不必再称呼我为师父。”
陈皮阿四面不改色的回答道:“一日为师,终身为师。”
见他如此固执,贰月红也便不再说些什么。
“师父。”
解雨辰的嗓音有些沙哑,连日来发生的事情,压的他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贰月红看着他明显消瘦一圈的身形,以及越发尖锐的下巴时,眼中满是深深的怜惜。
他膝下并无子嗣,对于这个暮年时所收的小徒弟,还是十分疼爱的。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贰月红抱住这个命途坎坷的孩子,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别怕,你还有师父在。”
解雨臣抱着师父的手指蜷了蜷,似乎也在压抑着心中的情绪,眼圈红了又红最终还是忍住了。
爷爷说过了,他不可以在任何人面前流露出怯懦的情绪,否则那些人就会扑上来立刻将他吞噬殆尽。
他的父母早就过世了,他是从旁支抱养过来,所以解家有许多人都反对他成为解家当家人。
而他除了守好解家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张鈤山身居九门会长之位,解九爷去世,他也理应前来吊唁,葬礼上他点燃三根香,脊背笔直弯腰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