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寒不知道林佳依到底接了谁的电话，当她从门外回来，再陪在自己的身边时，脸上的神情隐隐之中多了一份沉重感。
“东京的羽田机场应该过几天就能够恢复航班，因为这次暴风雪，集团的事务也延迟了些处理。”
“所以，我只能安排其他人来中国接你，明白了么，小薰？”
这是雨宫弦在挂电话之前，对她说的最后一番话。
也就是说，等她在W市的事情处理完毕后，就应该回到A市的公寓收拾自己的东西。
这一幕，竟又回到了几个月前，林佳琳高考结束后，即将离开中国时的情景，只是，这一次离开的人，换成了她。
“你怎么了，似乎有心事？”顾清寒凝视着她面无表情的脸开口道。
听着他温柔的语气，林佳依缓缓抬起头，视线同他的眸光相对。
反正，最后都是要道别的，现在告诉他，倒也无妨。
“清寒，我想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了，去我哥哥那里。”她说完便看到顾清寒那双眸子渐渐失去了光亮，内心便是一阵难受。
离别对她来说真的是种很痛苦的感觉，而她现在不过是在跟自己的朋友道别，就显得这样依依不舍，若是当面跟宋凌睿道别，又会是怎样的情景。
她已经连想都不敢想了。
收起视线，顾清寒慢慢垂下眼帘。
她之前还在说，想为自己的计划提供帮助，转眼接了个电话，就要再一次离他远去了。
既然这样，何必说那些话来给他希望呢？又或者……只是他自己把这一切无限放大了而已。
林佳依要走，他是留不住的，留不住她的人，更加留不住她的心。
“我们以后还会见面么？”
“当然会的，等我治好了我的人格分裂，我还会再回来中国。”
她不会忘记，自己当初无意识的善意，就这样挽救了一个人，也不会忘记，在中国有着这样一个人，陪她走过了一段又一段肝肠寸断的经历。
美眸再度对上他的双眼，林佳依的眸中饱含着深情：“清寒，真的很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达成心愿的。”
“簌簌——”
林佳依说完最后一个音时，他已经穿好外套，转身下床了。
“等等，你做什么？”
“我去把药费结了。”顾清寒冷漠的声音传入她耳朵里，随后便不见了身影。
她没来得及阻拦，就这样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病房门的方向，是她刚刚说错了什么话么？怎么感觉顾清寒突然就生起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