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悠仁的大脑一片混乱,巨大的冲击让他抱着伊地知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他看看七海先生凝重冰冷的脸,又看看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白发身影……“五条老师?”他下意识地呼唤了一声,声音干涩而迷茫,带着最后一丝微弱的、不肯熄灭的期盼。
陨星淳半跪在地,全身的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痉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如同被万箭穿心般的剧痛,强行调用那不稳定力量的反噬如同跗骨之蛆,疯狂撕扯着五条悟这具濒临极限的躯壳。更恐怖的是意识深处,那个沉睡的存在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抗拒咆哮,而是如同苏醒的火山,带着焚毁一切的暴怒,正在疯狂冲击着沉眠的壁垒!
他能清晰地“听”到那意识在狂吼: 【滚出去!】 【我的学生!我的身体!】 【把娜娜明……把他们都给我放下!!!】
这来自本体的意志冲击,比肉体的伤痛更加致命,如同无数把无形的凿子,狠狠凿击着陨星淳的神念核心,企图将他彻底驱逐或碾碎!陨星淳的意识体在剧烈的震荡中艰难维持,银蓝色的神念光芒不断明灭,像是风中残烛。
身份……彻底暴露了。
面对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指向自己的尖锐敌意,面对虎杖悠仁眼中那份摇摇欲坠的信任,面对七海建人那穿透性的、冰冷审视的目光,陨星淳知道,任何模仿五条悟的伪装都已失去意义。
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头。额前被汗水和血污浸湿的白发黏在眼罩边缘,下颌线紧绷,嘴角残留着未干的血迹和点点银芒。那只未被眼罩遮蔽的左眼(或者说,此刻由陨星淳神念驱动的、属于五条悟的左眼视野),透过散乱的白发缝隙,看向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