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绝对的寂静与停滞中,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降临在凝固的海崖边缘。
依旧是那身染血的白色高专制服,依旧是那头凌乱的白发。
但……不再是手术台上那个濒死的容器。
五条悟的身体悬浮在离地半尺的空中,双脚并未触及凝固的浪花。原本遍布全身的龟裂血痕,此刻被一种流动的、深邃的银蓝色星辉覆盖、填充,如同星辰的脉络在皮肤下蜿蜒流淌。残破的眼罩早已消失,露出的双眼——左眼是纯粹、冰冷、仿佛容纳了无尽星海的银蓝;右眼,却是一片混沌翻滚、竭力挣扎的苍蓝咒力风暴,两种光芒在眼眶内激烈对冲,每一次碰撞都让空间泛起涟漪。
一股难以言喻的威压弥漫开来。那不是伏黑甚尔那种纯粹的杀戮气息,也不是咒灵那种污秽的恶意。它浩瀚、冰冷、古老,带着一种俯瞰尘寰、洞悉因果的神性。如同星辰本身降临于此。
他(陨星淳)微微侧头,那只银蓝色的左眼扫过凝固的战场,目光最终落在虎杖悠仁那只闪烁着星屑纹路的右臂上。没有愤怒,没有指责,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近乎悲悯的平静。
“窃取……”一个声音直接在虎杖、七海、伏黑惠、灰原雄四人的意识深处响起。这声音不再是之前指令流的冰冷机械,而是带着一种奇异的、如同星辰共鸣般的回响,深邃而疲惫。“……篡改……亵渎……”
随着这声音的响起,凝固的空间开始恢复流动,但速度被无限放慢。伏黑甚尔的刀锋依旧在落下,但慢得如同蜗牛爬行。
陨星淳(星神)缓缓抬起右手——那只曾被系统强行操控、沾染了宿傩咒力又被星屑覆盖的手。五指张开,指尖对准了虎杖悠仁。
“物……归……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