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火箭弹撞上星穹壁垒时,陨星淳鼻腔涌出温热液体。 他听见黑暗里渡鸦的笑声:“这道墙还能撑多久?十分钟?五分钟?” 太宰治在数据流中发现异常——渡鸦的意识竟同时存在于所有入侵者脑中。 秩序力场坚不可摧,代价却是他流逝的生命力构筑的牢笼。 硝烟散尽,孩子们在力场内蜷缩哭泣,而力场外重装士兵已架起第二轮火箭筒。 中原中也血染衬衫,太宰治的指尖划过屏幕:“找到你了。” 力场之内,陨星淳缓缓闭上眼睛。
空气像一块浸透了汽油的破布,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粗粝的硝烟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擂钵街那场倾盆暴雨并未停歇,反而愈发狂暴,冰冷的雨线鞭子般抽打在星穹之家外围断壁残垣的金属外壳上,激起一片片浑浊的水雾。这雾气与建筑物内部翻腾的烟尘搅合在一起,形成一片令人窒息的、灰黄色的混沌帷幕。
枪声、爆炸声、野蛮的嘶吼声、濒死的惨嚎声……各种足以撕裂耳膜的噪音在这片狭窄的废墟腹地反复冲撞、叠加。每一寸裸露的钢筋水泥都成了残酷的扩音器,将这地狱的交响曲强行灌入每一个活物的耳中。
“压上去!撕开他们!”入侵者中的头目——一个半边脸被机械构件覆盖、仅存的独眼闪烁着狂躁红光的壮汉——躲在半堵倾颓的混凝土墙后,扯着已经嘶哑的嗓子怒吼。他的咆哮被一枚擦着头皮掠过的手雷爆炸声瞬间淹没。几具穿着同样黑色作战服的身影在爆炸的冲击波中飞起,如同被无形巨手撕碎的破布娃娃,重重摔在泥泞中,再无声息。
“妈的!”头目狠狠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向前方。在那片被爆炸火光短暂照亮的区域深处,一道无形的界限横亘在那里。
界限之外,是血肉横飞的熔炉。
废弃的机房大厅,曾是星穹之家最宽敞整洁的场所,此刻已面目全非。地板碎裂,露出发黑的钢筋骨架;天花板上悬挂着断裂的管道和电线,像垂死的巨蛇;墙壁布满狰狞的弹孔和爆炸留下的焦黑印记。一具具穿着黑色作战服的尸体姿态扭曲地倒在瓦砾之间——有的被巨大的力量直接拍扁嵌入墙壁,有的则被无形的利刃精准地切开喉咙。空气中弥漫的灼热金属气味和浓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