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一拍龙椅的扶手,发出一声巨响,将在场所有人的心神,都给震了一下。
“够了!都给朕闭嘴!”
他先是指着地上的那个仍在瑟瑟发抖的刺客,厉声道:“此等贼子,构陷皇亲,罪加一等!其言不足信!来人!不必审了,即刻拖下去,凌迟处死,诛其九族!朕不想再看到他!”
两名如狼似虎的禁军立刻上前,堵住那刺客的嘴,将他像拖死狗一样拖了下去。刺客连一声求饶都无法发出,只能用绝望的眼神,看向那个他刚刚指认过的主谋。
这一手,是典型的帝王心术——死无对证。将唯一的活口处死,那么剩下的,就只是皇室的“家事”了。
做完这一切,皇帝才缓缓地从龙椅上站起,走下御阶。他没有走向夜玄凌,而是走到了自己的弟弟,萧逸辰的面前。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皇帝的雷霆之怒。
他一步步地,走得很慢,很沉,像是在丈量着从皇权到亲情的距离。
他走到萧逸辰的面前,停了下来。他抬起手,似乎想抚摸弟弟的头,但那只手,在半空中,却猛地,化掌为扇!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响彻全场。这一巴掌,打得又狠又响,既是打给萧逸辰看的,更是打给夜玄凌,打给在场所有文武百官看的。它打掉的,是逸王的颜面;宣示的,却是皇帝的“公正”与“愤怒”。
“混账!”
皇帝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变得嘶哑。
“朕……朕自问,待你不薄!你身为亲王,享尽荣华富贵!朕甚至让你协理朝政,给你无上的权力!可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朕的吗?!”
他指着萧逸辰,痛心疾首,捶胸顿足,演足了一个被伤透了心的、可怜的形象。
“你……你识人不明,交友不慎,竟与此等心怀叵测之辈有所牵连!虽无谋逆之实,却有失察之罪!你让朕的脸,让整个皇室的脸,往哪里搁?!”
好一个“失察之罪”!
苏清浅在玉佩里,都快被这位皇帝的演技给折服了。
他绝口不提那块信物玉佩,也绝口不提刺杀的动机,只是轻描淡写地,将“谋害皇叔”这桩灭族的大罪,定性为了“失察”。
这哪里是审案?这分明就是一场兄弟二人联手,演给天下人看的……双簧。
“皇上……臣弟……臣弟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