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病很难治吗?粟。”池鸢梨给粟下了一剂猛药,粟的症状让池鸢梨有了些许猜测。
粟一瞬间抬起了低沉的头颅,望着池鸢梨。
池鸢梨双眸眯起,果然猜对了。
他瘦弱的身形控制不住的颤栗起来,声音嘶哑像许久未喝过水,如濒死的鸟雀,“我...抱歉。”
池鸢梨看着他,缓缓开口,“我族中有治疗虫病秘方,只要你说出事实,我愿意帮你。”
刹那间,粟那包含无限空洞的眼眸燃起希望的火炬,指关节也因用力而泛白,他挣扎在无尽的苦海里。
粟觉得自己的人生不该是这样子,最起码不是那么寡淡,那么没有意思,病死,是最不体面的死法了,他想。
看出粟的犹豫,本是安静的兽人群中冒出一个突兀的声音,“治疗虫子病?怎么可能,别到最后给了妻女希望又残忍离去。”
池鸢梨眉宇轻蹙,她现在非常不开心,不悦氛围在此刻凝成实质。
白色蛇尾锁定兽人群中的目标,一把揪出刚刚说话的兽人,池鸢梨定睛一看,哟,也是黄鼠狼兽人。
“你把妻女交给这种兽人?你确定吗?”池鸢梨唇角微勾,没见过这么露破绽的,她本来还在想突破点在哪。
“他们就在兽人群里看你,也不愿出来扶你一把吗?这就是你的族人?”池鸢梨连续提问给粟施压。
池鸢梨的话像是导火线,一下点燃了粟心底潜藏的不满。
粟向那黄鼠狼兽人扑过去,“我只是要你照顾我的妻女们,我为族里带来这么多好处,连个体面的死法都不留给我。”
蓦然,那刚燃起的火苗熄灭粟再次无力的垂下手,“他们威胁我污蔑你们摊位,能不能帮一帮我的妻女,求你...”
池鸢梨撇开眼,努努嘴道,“自己的妻女自己照顾啊,还想讹我,我看起来想什么大款吗?”
既然这件事的真相明了,那围观的兽人也没理由继续围着了,只是余光依然默默的关注着这边的一切。
毕竟那可是虫病啊,虽说没有人痊愈过,但是万一呢?
这次溜出去的月抱着一兽皮的带籽果蔬,池鸢梨化作半兽型,挑拣着,只留下了南瓜,木瓜。
因为挑拣果蔬,没有蛇尾束缚着的黄鼠狼兽人瞧准时机一溜烟窜了出去,连带着人群中其他黄鼠狼兽人也跟着溜走了。
池鸢梨懒得管他们,现在她还有要紧事做,匕首剖开南瓜跟木瓜,塞到粟的手上,让他吃下去。
粟现在满心满眼都是他要死了,他的妻女要被人虐待,所以只是机械的往嘴里塞着,嚼完又继续吃下一口。
池鸢梨看着量差不多了就让粟别吃了,其实粟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只是一味遵循着指示,觉得发出指令的人貌似很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