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忍着冒烟呛人,你们也就多担待吧。”
这话一出,急的不是护林员,而是何满仓了。
他有特权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他这个队长就别想干了,说不得还得被人带上一顶‘官僚主义’的帽子,到时候住牛棚的就是他们一家人。
没等王队长说什么,他急得差点咬了舌头。
“是我的错,我应该事先就安排好的。”
“这样吧,我们村好多人家都空着几间房,你们看谁家地方大,你们就住谁家好吧。”
乔雨眠瞥了他一眼。
又来上辈子那招!
上辈子,陆家连夜赶到玉石沟,全家惨兮兮的,陆老爷子昏迷不醒。
他们在牛棚住了两天,全家都被入冬前的秋风吹病了。
陆怀野提出住房子,何满仓也说的同样的话。
没办法,陆怀野只能找到村里挨家挨户协调。
没有人愿意接纳外来人,还是陆怀野拿出自己珍藏的一枚军功章才换得村头李铁牛家的柴房住。
第三天,陆老爷子病逝,李铁牛嫌他们家晦气,将陆家人赶了出去。
陆家人只好在牛棚里给陆老爷子停灵,又在牛棚里住了一冬天。
这个冬天,陆老太太过世。
开春,陆怀野努力脱砖胚,房子刚盖好,陆母也过世了。
乔雨眠觉得,住在牛棚里,是陆家一家的心病,陆母和陆老太太过世,全都是因为住在牛棚里。
所以,这牛棚,她不会让陆家人住牛棚。
一天都不住!
想要她走上辈子的路,那也是妄想。
“何队长是大队长,理应起到表率作用,既然是人民选举出来的干部,那就要为人民做实事对吧。”
“我不住别人家,我就想住何队长家,何队长给想想办法吧。”
何满仓顿时瞪圆了眼睛。
“我家哪有地方给你们住?”
乔雨眠想了想道。
“何队长大概认不出我了。”
“我叫乔雨眠,我爸爸是乔辉,是县里农机所的技术人员。”
“十年前来过玉石沟,帮玉石沟做过土地改良,我也随着爸爸来这住过一阵子。”
“据我所知,你们家主屋有两间房,主屋旁边还有三间房子都能住人。”
“再不济,你家隔壁还有空房子呢。”
何满仓白了一张脸,眼睛叽里咕噜地转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开口道。
“我家儿子新婚跟我们老两口住一块不合适,他们已经住了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