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陆怀野便带着陆怀玉从外面走了进来。
陆母强扯出一抹笑。
“饭做好了,大家都坐下吧,吃完饭我们去打谷场添柴。”
玉石沟有个习俗,大家会在年三十,吃完年夜饭之后,去打谷场生一堆火。
除了大队里准备的柴,各家都送去一些,取一个好的兆头‘众人拾柴火焰高’。
柴火烧得旺,众人围着火堆也没那么冷,互相聊聊天,说几句吉祥话,算是有个过年的气氛。
陆家现在已经是玉石沟的一份子,当然也要送柴过去。
众人坐下吃饭,饭桌上的气氛很诡异。
陆父一直都是沉默寡言,不说话很正常。
这几天乔雨眠跟陆家有了龃龉,陆家气氛本就沉闷,这也能说得过去。
可是乔雨眠看着陆怀玉,总觉得她跟上午不太一样。
陆家本来就人多,过年总是要多做一些菜。
层层叠叠的盘子压着盘子,看着花团锦簇,可众人心思各异。
每一个人味同嚼蜡,麻木机械地夹着菜。
直到听见了大路上有说话的声音,才察觉到,应该是有人去打谷场送柴了。
陆父示意陆母去煮饺子。
陆母和乔雨眠走到厨房开始烧火给锅里添水。
陆怀玉笑意盈盈的也跟着去了厨房。
“我来烧火。”
陆母搅动锅里的饺子,乔雨眠将之前包好的饺子扔进去。
直到圆滚滚的饺子充了气浮了上来,陆母吧嗒吧嗒地掉起了眼泪。
乔雨眠心中一紧,生怕陆怀玉发现。
但下一秒,陆怀玉还是发现了。
“妈,你怎么哭了?”
陆母抽噎两声。
“妈没哭,只是锅开了,不小心让水汽蒸了眼睛。”
陆怀玉声音里带着埋怨。
“乔雨眠,你是怎么当儿媳妇的。”
“婆婆眼睛被热气熏了,你都不知道找个东西给擦一擦。”
乔雨眠为了不让陆怀玉起疑,便从兜里掏出了手绢。
“妈,我给你擦一擦吧。”
乔雨眠装模作样地给陆母擦了擦眼睛。
陆怀玉站起来,一把扯过乔雨眠手里的手绢。
“我妈白疼你了,什么都做不好!”
说着,陆怀玉将乔雨眠推到一边,看着陆母的眼睛。
“妈,疼得厉害么?”
陆怀玉突如其来的关心,让陆母更加受不住,她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妈没事,就是熏的难受。”
陆怀玉攥着手绢一跺脚。
“你在这等着,我回屋拿烫伤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