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蕴玉看着他哑口无言的样子,最后一丝耐心也彻底耗尽。
她冷冷地撂下一句话,“傅淮舟,我的诉求很简单:离婚。”
“你……净身出户。”
“不可能!”傅淮舟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吼了出来,脸上因激动而涨红,“阮蕴玉,你别太过分,博壹是我家一手建立起来的!”
“我是不可能把博壹给你的!”
阮蕴玉却连眼风都没给他一个,直接转向看向身旁的陆砚清,“陆律师,根据过往判例,婚姻关系存续期间,过错方,尤其是涉及婚内与他人育有子女这种重大过错的,被判处净身出户或者绝大部分财产归属无过错方的案例,多吗?”
陆砚清薄唇微扬,眼底带着几分若隐若现的得意,他声音沉稳清晰地回答:“非常多。”
“法律在保护无过错方权益方面,立场是明确且坚定的,在证据链完整的情况下,净身出户是非常有可能的。”
他的回答,无疑是在傅淮舟的焦躁上又浇了一桶滚油。
傅淮舟看着他们两人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一股被彻底背叛的怒火和不解直冲头顶。
他再也忍不住,矛头直指陆砚清,声音因愤怒而颤抖,“陆哥!我和你才是兄弟!你为什么要帮她……”
他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冲,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陆砚清平静地迎上傅淮舟几乎要喷火的目光,眼神没有丝毫闪躲,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抱歉,阮小姐,开出的条件,我实在是无法拒绝。”
他顿了顿,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阮蕴玉挺直的背影。
这番话彻底击溃了傅淮舟最后一丝侥幸。
他猛地转向阮蕴玉,试图做最后的挽回,语气带着一种走投无路的哀求和扭曲的辩解:“蕴玉,蕴玉你听我说……我知道我浑蛋,我该死!”
“可是…可是林婉婉肚子里怀的,那也是我的亲骨肉啊!血脉相连,我…我没办法完全割舍,你理解我好不好?”
“这么多年…这么多年我们一直想要个孩子,可你…你始终没能怀上,我…我也是没办法啊!”
傅淮舟试图用“无后为大”的借口来粉饰自己的背叛,甚至带着一丝隐秘的,对阮蕴玉的埋怨。
这句话让阮蕴玉脸上那冰冷的面具终于碎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带着血腥气的讽刺笑容。
“傅淮舟!”阮蕴玉止住笑,“这么多年,我没能怀孕的原因,你应该心知肚明吧!”
傅淮舟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比刚才被揭穿算计时更加惨白。
他像是被一道无形的惊雷劈中,整个人僵在原地,连嘴唇都在哆嗦,难以置信地喃喃:“你…你连这个…也知道了?”
阮蕴玉看着他这副如遭雷击,彻底被剥掉所有伪装的狼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