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家主,是鹿儿岛港!"卫兵双眼布满血丝,满脸惊恐,"可能是大明水师的战船已经攻到鹿儿岛港!我们的港口可能已经..."
殿外,炮声愈发猛烈,伴随着士兵们的惊呼声。整个大殿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唯有那越来越近的炮声,宛如催命的战鼓,敲击着每个人的心脏。
炮火将海面染成暗红色的轰鸣持续了整整一小时。山本二五率领两名敢死队员,乘一叶扁舟突入浓烟翻滚的码头。跳板尚未沾满血污,他已跃上烧焦的栈桥,刀锋劈开飘落的火星。
天色将晚,汤克严商人的直觉告诉他,亏本的生意不能做;文人的说法是,君子不立危墙。日本战船主要以划桨作为推进动力,万一在鹿儿岛港近百里的狭窄水道中,被大规模日本海军封锁,那可能面临巨大的损失。在留下两艘灵活的海苍船断后,金山水师的主力部队缓缓驶离了狭窄的水道,退向外海。一路上执行三光政策,只要发现日本船只,无论大小,一律击沉。退出外海后,他们继续沿着萨摩藩的海岸线,摧毁所有遇到的船只和小渔港。主帅汤胖子看上去胆大妄为,其实却是谨小慎微,唯恐小命不保。
岛津贵俦、新纳忠元、押川院忠栋不久后,全部匆匆赶到岛津家主官邸,他们已经意识到,远征琉球的军队很可能“出事”,萨摩藩正面临大麻烦。正当四人焦虑不安之际,卫兵通报,门外有来自大明的使者拜见。岛津忠恒面色阴沉地指示,让他们进入。
山本二五领着两位勇猛高大的敢死营武士(三人身高都超过一米六),昂首阔步进入议事大殿,向岛津家主行了一个大明的拱手礼,并带着一丝傲气说道:“大明天军让我带个话,三日前,日本的舰队在奄美大岛之战中,已被彻底摧毁。萨摩藩胆敢侵犯大明的藩属国琉球国,长达二十一年,必须为此承担后果。具体赔偿要求如下:首先,需归还全部掠夺的财物,200万两银子;其次,支付大明水师远征的费用,50万两银子;最后,作为战败方,还需支付赔偿金100万两银子。总计需赔付350万两银子。若一日不履行,大明水师将一日不撤军,让萨摩藩片帆不得下海。”
岛津家四柱重臣在烛影摇曳中熬过整夜。晨光初透时,他们的结论像一把淬毒的匕首刺破沉默——海军已成漂泊的浮木,萨摩藩这只曾被称作"隼岛之狼"的豪强,此刻正被拔尽了獠牙。向德川幕府求援?似乎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那支曾经在关原合战中令天下震颤的铁骑,此刻连京都的秋风都难以穿越。更致命的是,大明水师的炮火每日都在海岸线上刻下伤痕:渔船化作燃烧的碎片,炮台成为崩塌的礁石,连渔民的号子都被震碎在海浪里。而这一切的祸根,竟始于他们出兵琉球这步昏棋——非但未让幕府分毫得益,反倒将大明这头沉睡的雄狮彻底激怒。在朝鲜战争中,大明给日本留下的深刻阴影,至今挥之不去,今天这个锅,得由岛津家来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