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兄弟紧随汤青雨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位于中心的敲钟台。台上站立着周云,他身着一袭崭新的绸缎长衫,腰间悬挂着黄铜怀表链,神情庄严。他的背后是三块鎏金招牌——“金山钟表”、“雨牌鞋业”、“玉牌服饰”,分别代表着三家即将上市的公司。
“时辰已到!”周云洪亮地宣布,挥手示意鼓乐齐鸣。随着铜锣的响声,宋应星兄弟以及实验基地的五位核心成员,连同沈佩玉在内的八人,一起拉动铜槌,重重地敲击悬挂的青铜钟。钟声雄浑,在穹顶下回荡,久久不散。
铜锣在交易所二楼摔出震耳欲聋的回响,"第一锤——金山钟表!"的吼声刚落地,米商老赵就揣着五百两银票往香案上砸。沈佩玉踩着高跟靴袅袅登台,眼线笔勾出的桃花眼扫过人群,活脱脱勾魂的财神爷。待到汤青雨第二次捧着玉牌服饰的木槌亮相,连门口卖糖人的老头都摇头:"这俩婆娘今儿怕不是要敲塌房梁呦!"
股民们早已练就金刚不坏之身:有人攥着银票打盹,有人往算盘上吐瓜子皮,还有个书生模样的愣是把《论语》盖在脸上当遮光帘——谁管它雨牌鞋挤不挤脚,玉牌衣漏不漏风?只要砸钱就能进场分杯羹,傻子才在意李家的小娘子们在铜锣后头转悠了几圈。
"第三锤——雨牌鞋业!"沈佩玉的团扇"啪"地合拢,桃花眼已经笑成细线。股民们对此已感到麻木。这两个女性在敲钟仪式上出现的频率之高,以至于人们开始记不清次数。李奷商如此放纵自己的女人,简直是令人发指。
"八百两!八百两!"围栏边,锦衣绸缎商死死攥住雕花栏杆,指节发白。他红着眼珠紧盯前方,整座股票交易市场沸腾如熔炉。百余名红马甲牙人穿梭于人群之中,他们身披猩红织锦短褂,腰系铜铃,手持算盘与契书,逢人便高声报价:"金山钟表涨至六百五十两!谁要抛?"报价声此起彼伏,与同一时期的伦敦皇家交易所里的吆喝如出一辙。"九百!"一声暴喝自角落传来。戴方巾的徽商踩着人堆往上蹿,腰间沉甸甸的银袋撞得旁人脸疼。"一千!"对面米商怒目圆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