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个进城的马车,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到了。
又与一位打铁人询问,才知第三间铺子就是。
袁师傅今年四十有八,攒着一把胡子,听说她的来意后,“你就是泉州的巧灯娘子?”
俞画棠点头,“画棠只是想记录相关的技艺,以免以后的晚辈想学,却不知去何处问。”
袁师傅也爽快,“我这技艺的确也快失传了,平常人画花鸟不过是描体貌。我这不一样是描形态。”
“你那花灯要是画上我的花鸟,那才叫一个好看。”
说完也不藏私,现场就画起来,“女子学做花灯的甚少,你能吃这苦,便是不错。”
“这花鸟最要紧的是起笔,勾勒线条要有粗有细。最后点厾羽毛是最关键的,墨水浓淡要调和数十次……”
“来,你来试试……”
俞画棠也不做推脱,照袁师傅刚刚的样子,认真勾画,果然一副水墨画鸟呈现出来,只不过不够传神……
袁师傅见她认真,态度又恭敬。
难怪李老头会将技艺传承给她。
如今又为了几幅画,能走这么远专门来学他的技艺,他心下欢喜,“刚开始这样已经很不错。以后有时间就来我这,不出几月,也能看了。”
俞画棠笑着答谢,又将随身带的手札拿出,记录刚刚的一些要点。
走时又请了几幅画带回去,以便往后练习。
袁师傅坐在台阶上送她,“有时间就来,我这老头子也只有这些乐趣了。”
俞画棠点头答谢。
回到灯师堂时,刚好午时,大家正好吃完午饭在议论新来的州牧。
许甫见她从外面回来,肯定没吃饭,从厨房下了一碗面端给她。
俞画棠边吃边听他们夸张的说辞。
“我滴个乖乖,那新州牧一到府衙就让人将以往卷宗整理好……真是话本中的雷厉风行啊……”张虎一拍桌子道。
“何止呢,那州牧身穿黑袍,一身贵气和威压,偏偏那脸比女人的脸还好看……格老子的,几十年了就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
俞画棠吃面的动作一顿,他终究是来了泉州……
许甫见她发呆,叫了声,“师姐,发什么呆呢,面都快干了。”
“难不成你也对新来的州牧感兴趣……”
俞画棠一顿,“不感兴趣,谁做州牧我都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