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手甩出考古锤,锤头砸中陈溯掌心的契约,羊皮卷"轰"地烧起来,火光照亮她工牌背面的"楚"字——和楚怀远玉佩上的星纹一模一样。
"抓住我!"陈溯攥住她手腕。
苏绾的指甲掐进他手背:"工牌里有定位器,特勤组在..."
"晚了。"楚怀远笑出声,"等他们进来,这孩子的星魂早该和我融为一体了。"
陈溯的烙印突然全亮。
他听见无数青铜人偶碎裂的声音,林阿婆临终前的"∞"符号、滇南地宫的星芒、老周分身术的残影,全在识海里炸开。
小七的青铜瞳孔映出他身后——老周雕像的残骸正从天花板坠落,碎块上的星纹与他的烙印共鸣,发出刺目白光。
仲裁庭主的笑声戛然而止。
陈溯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他识海深处被抽走,不是星魂,是某种更古老的力量。
楚怀远掌心的石碑突然剧烈震颤,上面的刻痕开始剥落,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小字——竟是"星河九变"完整的第九变,被人用星纹覆盖了二十年。
"不!"楚怀远的脸开始扭曲,"那是我藏在..."
"轰!"
老周雕像的残块砸在星茧核心上。
陈溯被震得踉跄,却死死攥住苏绾的手。
他看见一团暗青色雾气从石碑里被扯出来,顺着星纹管道疯狂逃窜,最后"啪"地撞在地宫方向——那里,滇南地宫的星芒余波正等着它。
"走!"陈溯咬着牙,将苏绾往漩涡外甩。
苏绾的工牌"叮"地掉在地上。
陈溯弯腰去捡,却见漩涡里的楚怀远突然直起身子,他脖颈的星纹正在消退,眼神重新聚焦:"陈小哥...小心碑底的..."
话音被漩涡吞没。
特勤组的探照灯终于刺破雨幕。
陈溯抹了把脸上的血,怀里的苏绾还在昏迷,工牌背面的"楚"字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他抬头看向星茧漩涡,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道裂痕,隐约能看见里面的石碑上,"星河九变"第九变的刻痕正在发光。
雨还在下。
陈溯摸出怀里的两张契约卷轴,其中一张的火漆印,和滇南地宫残碑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远处传来特勤组破门的声音。
陈溯将苏绾轻轻放在地上,指尖抚过她工牌背面的"楚"字——楚怀远最后那句话,和林阿婆临终的"院长",还有地宫里"武破星辰"的壁画,此刻在他脑子里串成一条线。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背,那里的烙印不知何时多了道细纹,形状像极了星茧核心里那道裂痕。
雨幕深处,传来青铜长戈断裂的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