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轩的剑指向密室深处。
那里原本只有青铜灯的光,此刻却浮起几缕黑雾,像活物般扭曲着往众人脚边钻。
赵虎抄起工兵铲就要砸,被陈溯一把拽住:“那是残魂,不是实体!”
“走!”云鹤突然推了陈溯后背一把。
他整个人开始泛白,像块被雨水淋化的石膏像,“去地下层!找到阵眼后,用玉牌引动星力——”话音未落,他的身体“轰”地散成一片石粉,只余下腰间的玉牌“当啷”落地。
苏绾扑过去捡玉牌,发梢扫过石粉时,那些粉末突然凝成一只透明的手,轻轻碰了碰她的笔记。
等她直起腰,石粉已经彻底消散,只剩两块玉牌在陈溯掌心共鸣,清鸣声像两根琴弦绞在一起。
“走。”墨轩的声音冷得像冰碴。
他的铁剑上缠着黑雾,每走一步都发出“滋滋”的灼烧声,“残魂缠上剑了,能拖它片刻。”
陈溯把两块玉牌塞进怀里。
玉牌烫得他胸口发红,却让他想起老院长的体温——最后那天,老人趴在火海里,把他往窗外推:“小溯,活着,替我看看这世道……”
“这边。”苏绾扯了扯他衣角。
她的笔记被刚才那只手翻开新页,上面用血写着一行小字:“地下层,第七道石门,刻玄武者为真。”
墨轩的剑突然剧烈震颤。
黑雾顺着剑身爬到他手背,腐蚀出几个血泡。
他咬着牙甩剑,火星溅在石壁上,映出远处七扇紧闭的石门——每扇门上都刻着不同的兽纹。
陈溯摸向第一扇门。
门上浮雕是青龙,爪下踩着颗碎裂的星。
他指尖刚碰上门环,玉牌突然烫得他缩回手。
第二扇是白虎,第三是朱雀……直到第七扇,玄武盘着尾巴,龟甲上的纹路和玉牌背面的刻痕一模一样。
“就是这。”他抹了把额角的汗。
玉牌在怀里发烫,像在催促他快点。
墨轩的剑“当”地落地。
他单膝跪地,手背的血泡已经烂成深坑,黑雾顺着他的领口钻进去,在喉结处鼓起个青紫色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