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溯的鞋尖刚触到出口的沙粒，后颈就窜起寒意。
"陈溯，你以为逃得掉吗？"
沙哑如锈铁摩擦的声音撞进耳膜。
他抬头，黑袍人已从阴影里踱出，星纹缠绕的权杖尖正滴着血珠——正是雷耀山。
十年前孤儿院火场里那个踩碎瓦片的身影，此刻在他瞳孔里无限放大。
"十年前藏起那页残页，今天我要你亲手交出全部！"雷耀山手腕一抖，数道锁链从袖中窜出，像活物般绞住四周断墙。
阴影里同时跃出七八个黑拳杀手，肌肉虬结的手臂上缠着刺青，将出口围得水泄不通。
苏绾攥紧他衣角的手在抖。
陈溯能感觉到她指尖的凉，像当年藏在房梁上，看着院长被火舌吞没时，自己后背上那片冰。
"雷耀山，你也配染指星渊？"
另一侧传来闷哼。
莫问天倚着半面残墙，胸口衣襟被烧出焦黑大洞，额角血痕正顺着下颌滴在星纹傀儡残骸上。
他盯着雷耀山的眼神像淬毒的刀："不过是个被残缺功法啃噬的蝼蚁。"
雷耀山嗤笑，权杖重重砸地："至少我还活着。"他扫过莫问天脚边碎裂的傀儡，"你的傀儡术呢？
怎么不召唤？"
陈溯突然按住莫问天欲结印的手。
他能感觉到空气里那股若有若无的撕裂感——禁地重启后，某些区域的规则正在崩塌。"别白费力气。"他压低声音，"这里进入湮灭态了，外部能量维持不住。"
莫问天瞳孔微缩，终究放下手。
陈溯的拇指摩挲着怀中玉简。
老周最后的声音还在耳边："别让古武断绝。"他扫过四周：雷耀山的锁链在逼近，杀手们已经抽出短刃，苏绾的呼吸声越来越急。
"记得玄姬脖颈的烙印吗？"他突然转头对苏绾说。
苏绾一怔，随即想起那道缠绕着星纹的印记——玄姬临死前，那印记曾闪过与禁地守卫相同的光。
"可能是控制机制。"陈溯的手指在掌心快速划动，"如果逆向激活..."
苏绾立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