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溯咳着坐起来，沙粒顺着领口往脖子里钻。
他摸向心口——齿轮刺穿的伤口没了，只剩一道淡红的印子。
后颈的密钥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条青铜锁链，从后颈绕到手腕，和脚边若隐若现的星骸纹路缠成一团。
“苏绾！”他扯着锁链爬起来，声音哑得像砂纸擦铁皮。
沙丘后传来轻响。
陈溯冲过去，看见苏绾蜷在沙坑里，额发黏着血，胸口的青铜齿轮正泛着微光。
他刚碰她手腕，两人手背的星骸纹路突然窜起金芒，像活了的蛇，顺着皮肤往对方身体里钻。
“量子纠缠？”陈溯倒抽冷气。
他记得老周笔记里提过，星骸核心的能量会让双生观测者产生“共生共鸣”，可现在苏绾的齿轮正往他脊椎里钻，他后颈的锁链也在往苏绾后心爬。
“轰——”
沙丘突然裂开。
巨型青铜城门从沙下升起，城墙上的星芒纹路亮得刺眼，和归墟核心的漩涡几乎一模一样。
陈溯瞳孔骤缩——老周笔记第49页画的骸骨图，肋骨间的纹路竟和这城门砖缝完全重合。
“是古蜀国地宫的星骸共鸣场！”他拽起苏绾往半掩的陶罐遗迹跑，体内星骸能量翻涌，压得他太阳穴突突跳。
“你们带着星骸暴君的观测印记。”
阴冷的双声从遗迹深处传来。
陈溯刚把苏绾塞进陶罐后面，青铜面具男就走了出来。
面具上的云雷纹泛着青黑，说话时发出两个重叠的声音：“却戴着归藏宗的血脉枷锁——是来赎罪，还是弑神？”
“陆昭阳？”苏绾撑着陶罐坐直，“你不是在归墟里……”
“死了？”面具男抬手，青铜剑出鞘的嗡鸣刺得人耳膜生疼，“古蜀遗族的命，哪有那么容易断。”
剑刃划破空气的风声逼近后颈。
陈溯侧头，左肩传来灼痛。
他低头，剑尖正插在肩骨里，可流出的血不是红的——是和星骸纹路一样的金。
“初代建造者的血。”陆昭阳抽剑，金血顺着剑刃滴在沙上，“你们果然和暴君有联系。”
“傀儡！”苏绾突然拽他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