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残片上的纹路,突然想起楚门密室里那卷缺了最后一页的《九曜锻体诀》。
"你到底是谁?"他的声音开始发颤,"不可能有杂役能......"
"我是杂役。"陈溯从沙沟里站起身,月光照在他眼尾的汗渍上,"但杂役也能记笔记。"他翻开随身小本,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古河道西弯,流沙层厚三尺;夜风从北来,星陨符微光会被吹向南......"
"动手。"
苏绾的指尖掐住掌心。
观测者血脉在她眼底凝成星芒,沙丘顶部的幻影突然变作三具"陈溯",分别往东南西三个方向跑去。
楚云澜的软剑跟着幻影转向,却没注意到脚边的沙粒正在悬浮——那是星陨符引动的星陨之力。
"星轨步。"陈溯的脚尖点在悬浮的沙粒上,身影如游鱼般绕到楚云澜背后。
他想起孤儿院老院长教的《黄帝内经》,想起滇南地宫的星图,想起刚才吸收星陨符时看到的筋脉里游走的星光。
"碎星尘,第一变。"
掌风裹着星芒拍在楚云澜后心。
凝气大成境的武者像断线风筝般飞出去,撞在古河道的断墙上,吐出的血里都沾着细碎的星陨粉。
"这不可能......"他盯着陈溯腕间的玉符,突然想起赵九霄在古墓里说的话,"你说星陨之力是刀......"
"刀要砍的,从来不是执刀人。"陈溯弯腰捡起软剑,剑锋在沙地上划出楚门家徽,"回去告诉你们家主,古武不是残缺的秘卷,是该站在太阳底下的。"
远处传来驼铃声。
贺兰月的商队打着灯笼过来了,马背上绑着被沙埋到脖子的白芷。
她吐掉嘴里的沙子,狠狠瞪着陈溯:"你耍我!"
"是你自己要追沙狐。"陈溯把星陨符收进怀里,能感觉到符里的星光比之前更亮了些,"再说......"他望向西北方的天际,那里不知何时聚起了乌云,"真正的麻烦还没到。"
"报告。"林霜把配枪压在腰间,密令上的"带回陈溯"四个字被月光照得发亮。
她望着荒漠里隐约的火光,想起雨林里陈溯硬扛毒贩三刀时,血浸透的衬衫下那不属于锻体境的肌肉线条——更想起特勤组加密文件里,唐砚批注的"观测者血脉觉醒者的异常感应"。
"这次......"她解下通讯器,关掉所有定位,"我自己看。"
风卷着沙粒掠过她的靴尖,远处传来陈溯的声音,混着星陨符的微光,像颗落进深潭的石子:"苏绾,把商队的骆驼牵两匹过来。"
"做什么?"
"准备搬家。"陈溯翻开笔记,在"碎星尘完成度"那栏画了个勾,"有人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