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脆响里混着布料摩擦声。
陈溯旋身,星陨符微光暴涨,锁住左侧第三根房梁。
穿夜行衣的男人摔下来时,后腰别着的微型发报机还在"滴滴"响。
"程烈在西岭雪山北麓!"男人被苏绾用考古铲抵住咽喉,"他要找'星渊宗'!那宗门......"
"够了。"陈溯抽出发报机里的密纸,"贺兰姐,麻烦看住他。"
风雪是后半夜来的。
陈溯裹紧披风,望着蹲在篝火旁的白芷。
她睫毛挂着冰碴,手里攥着半块沙棘饼:"我能帮你们找程烈。"
"为什么?"苏绾递过热水。
"唐砚说古武到先天就是顶。"白芷捏碎沙棘饼,"可你那天用星陨符,我看见光里有星子在转。"她抬头,眼里没了从前的狠劲,"我跟过的杀手组织,背后也有守真盟的人。"
陈溯把星陨符塞进怀里。
符纸贴着心口发烫——和滇南地宫壁画上的星轨,同频了。
"走。"他拍落肩头积雪。
白芷起身时,靴底蹭出道浅痕——那是追踪术里"雪泥印"的起手式。
暴风雪线比预想的近。
陈溯的脸被冰碴割得生疼,突然拽住苏绾手腕:"停!"
山鸣声从头顶压下来。
他望着上方雪坡——星陨符在发烫,烫得皮肤发红。
"往右!"他推着苏绾往侧跑,"跟紧白芷的脚印!"
雪崩卷着白雾砸下来时,陈溯背抵着苏绾,星陨符的光在掌心凝成屏障。
雪浪撞上来,像撞在层薄冰上,"哗啦"散向两侧。
等风声平息,苏绾的手电光扫过雪堆。
半块石碑从冰里露出来,刻着八个字:"星河九变·第二变·归墟引"。
陈溯蹲下身,指尖拂过碑文。
雪水顺着碑缝淌下来,在他手背上积成小水洼——水面倒映着夜空,星星亮得像要坠进眼里。
"溯哥。"苏绾的声音轻得像叹息,"这碑......"
"该找的,才刚开始。"陈溯扯下围巾裹住她的手。
远处雪山轮廓在月光下泛着冷白,某个山坳里,隐约有火光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