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身,用匕首撬起第三块青石板——和十二岁那年帮老院长埋铁盒时的位置一样。
石板下面是一道铁门,锁孔里插着半截铜钥匙。
陈溯拿出挂在脖子上的银坠,那是老院长留给他的遗物,坠子内侧刻着“溯”字。
银坠贴在锁孔上,“咔”的一声,锁芯转动了。
地下室里弥漫着刺鼻的霉味。
众人打开战术手电,当光束扫过墙面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整面石墙上密密麻麻地刻着名字,用的是古篆,有些名字被刀刮过,有些被血浸透。
陈溯的手电光停在了第三排中间——“陈溯”两个字刻得极深,刀锋几乎要穿透石墙。
“周学长……”苏绾轻声说道。
光束向下移动,“周明远”三个字旁边有一团暗红色的痕迹,就像当年周学长替他挡刀时溅出的血。
还有小慧,那个总是揪着他衣角要糖吃的小姑娘,名字旁边画着一朵歪歪扭扭的花。
“这不是名字。”唐砚突然凑近,手指划过石墙的缝隙,“看看刻痕的深度。”他的指尖沾了一点石粉,“这一排是‘陈溯’,下一排是‘周明远’,但这里——”他指向石墙的左上角,“这道刻痕比名字深三倍,是坐标。”
陈溯拿出小本子,快速记录道:“北纬23°17′,东经102°43′——滇南雨林?”
“轰!”
爆炸声震得地下室尘土飞扬。
林霜的平板跳出警告:“探测器恢复!他们在炸入口!”
萧无涯的锈剑已经出鞘。
剑刃嗡嗡作响,他撞开冲进来的雇佣兵:“快走!带上资料!”
陈溯抓起从石墙上拓下来的坐标纸,苏绾拉着他往地道跑去。
身后传来骨骼碎裂的闷响,是萧无涯的剑挑断了第二个人的脊椎。
“星钥……”苏绾突然按住他的手腕。
陈溯低头一看,腕间的星纹正发出淡金色的微光,震动频率比之前快了三倍。
“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他低声说道,声音被地道里的风声卷走。
出口外,梁秋的干扰车已经发动。
陈溯跳上车时,后视镜里闪过一道黑影——是曙光的头儿,胸口挂着楚家的玄铁令牌。
“坐标指向滇南雨林深处。”苏绾翻看着拓本,观星石的星轨突然连成了线,“和地宫壁画里的星图……重合了。”
陈溯在小本子上写下新的一页:“雨林坐标,星图重合。”笔锋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老院长,你藏的答案,是不是藏在更深处?”
夜风吹起纸页,最后一行字被吹得模糊不清,但却清晰地映出他腕间跳动的星纹——倒计时,又缩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