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三刻,定北侯府演武场的青石板被晨露浸得微湿,却挡不住士兵们如火的热情。积分墙前挤得水泄不通,络腮胡张三举着块刻着"30分"的桦木牌,像举着将军令般奋力往前挤,粗布麻衣上还沾着昨夜擦盔甲时蹭的油垢。
"郡主!给俺换三串糖葫芦!"张三终于挤到摊位前,黝黑的脸上笑出满脸褶子,"俺媳妇一串,俺娘一串,俺自个一串!"他小心翼翼地将木牌放在桌角,袖口磨破的地方露出半截萤火虫荷包,翠绿的荧光在晨光中明明灭灭。
白若雪递过糖葫芦,糖壳在朝阳下折射出琥珀色的光:"张三哥,这荷包用着咋样?"
"好使!"张三咧开嘴,缺了半颗的门牙漏着风,"昨儿夜里查哨,往营房外一站,萤火虫光一闪一闪的,跟小灯笼似的!俺媳妇说,比王屠户送他闺女的金簪子还金贵!"他得意地晃了晃袖口,荷包上绣的歪扭"战"字跟着抖动。
旁边的瘦高个李四见状,连忙递上刻着"50分"的竹牌:"郡主,给俺换个丑泥人!俺那混世魔王儿子,抱着泥人喊'战神爷爷',半夜都不闹腾了!"他指了指不远处正在擦长矛的士兵,"瞧见没?王五那小子,为了换个夜光荷包,把长矛擦得比镜子还亮!"
南宫翎立在点将台的阴影里,玄铁战靴碾过台沿的裂纹。他看着士兵们手里晃悠的糖葫芦、腰间别着的丑泥人,眉头越皱越紧。三天前白若雪搞的"练兵积分制",如今演变成了流动的"脑洞百货",演武场东侧的积分墙成了全京城最热闹的"市集"。
正午的伙房飘出饭菜香,突然传来火头军老王的惊呼:"邪门了!这泥人咋回事?"他举着个歪头斜眼的丑泥人,泥人脸上用朱砂点的眼睛歪到了腮帮。"俺那捣蛋儿子见了它,哭得震天响的嗓门儿立马没了,还抱着喊'将军爷爷'!"
正在打饭的士兵们立刻围了过来,张三抢着说:"俺家小子也是!昨儿半夜哭醒,俺把泥人往他怀里一塞,立马搂着睡了!"他压低声音,"俺偷偷听着,他还跟泥人说'长大要当战神'呢!"
李四摸出怀里的夜光荷包,凑到老王跟前:"俺媳妇更绝!把这荷包挂床头,说萤火虫光像星星,能给肚里的娃当胎教铃铛!"荷包上缝的萤火虫翅膀标本轻轻颤动,幽绿的光映着他憨厚的笑脸。
墨影抱着本厚厚的账本,铁盔下的脸皱成了包子。他快步走到南宫翎身边,盔甲肩甲撞得叮当响:"将军,您瞧瞧这兑换记录..."账本上用朱砂笔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张三换糖葫芦×3,李四换丑泥人×1,王五换夜光荷包×1..."墨影哭丧着脸,"再这么换下去,郡主得在军营开分厂了!"
南宫翎接过账本,指尖划过"夜光荷包×27"的记录,突然想起昨日巡逻时的场景——十几个士兵挤在马厩里,用马鞍油擦盔甲的速度快得带风,只为多赚5分换一串糖葫芦。他捏了捏眉心,第一次觉得,这丫头的"破烂玩意儿"比军饷还管用。
三日后,军营里出现了诡异的"时尚潮流":
- 巡逻队的腰带上挂着糖葫芦形状的木挂饰,走起来哗啦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