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挑眉,糖勺往案板上一磕,发出清脆的响声:"哟,公子这么关心将军的婚事?要不您给算算,将军啥时候能娶上媳妇?我这儿还能给您打个八折,算错了包退钱——不过看您这黑眼圈,怕是自己的婚事都算不明白吧?"
人群笑得更欢了,王大娘摇着扇子起哄,扇子上的牡丹花都快被摇掉了:"将军!您倒是说句话啊!到底是不是看上郡主了?给咱们个准信儿,也好让老婆子我准备份子钱!"
南宫翎的目光扫过台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渐渐模糊,最后只剩下白若雪歪着头笑的模样。她鼻尖的糖霜终于掉了下来,砸在围裙上,画出个小小的糖渍。她的眼睛亮得像刚熬好的糖球,映着晨光,比天上的太阳还耀眼。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周围的笑声渐渐低下去,只剩下糖锅里泡泡破裂的"咕嘟"声,和自己胸腔里咚咚的心跳声。就在众人以为他要发作时,他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本王看上的...是她的脑子和她的糖葫芦。"
全场瞬间死寂,连风都好像停了,只有糖汁冒泡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白若雪先是一愣,随即翻了个大白眼,差点从条凳上摔下来,幸好王大娘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合着在您眼里,"她叉着腰,糖霜终于从鼻尖掉下来,砸在围裙上,"我就是个会搞钱的厨子?"
南宫翎难得没跟她呛声,反而一本正经地摇头,玄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衬得他棱角分明的脸柔和了几分:"她的脑子能把土豆雕成元宝卖钱,能把猪油掺花瓣当神油卖,还能让全京城的人抢着买她的爆浆糖球。"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目瞪口呆的众人,像是在点兵沙场,"这样的人,本王的军营里缺。"
"缺啥?"白若雪歪着头,糖勺在手里转得飞快。
"缺个军需官。"南宫翎语气严肃得像是在颁布军令,"能把有限的军饷变成无限的粮草,还能让士兵们吃得开心,打仗都有力气。"他顿了顿,耳根不易察觉地红了,像被阳光晒的,"至于糖葫芦...本王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