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大街的日头毒辣得像把火,青石板被晒得滋滋冒热气,踩上去能烫熟鸡蛋。"脑洞百货"的幌子被烤得卷了边,边角的流苏像被啃过的糖球签,蔫蔫地垂着。白若雪蹲在紫铜锅前,竹筷有节奏地敲着锅沿,琥珀色的糖稀咕嘟冒泡,溅出的糖珠在她靛蓝围裙上凝成晶亮的糖霜,像撒了把碎钻。
她斜眼瞅着角落的南宫翎,这位镇国战神正板着脸往木柱上靠,玄甲肩甲蹭得柱子吱呀作响,护腕上的银线蟒纹在阳光下绷得笔直,活像条随时会窜起来的真蟒。"将军,"白若雪突然站起身,围裙上的糖霜簌簌掉落,惊飞了趴在糖罐上酣睡的绿头苍蝇,"当背景板太浪费你这张脸了。"她用沾着糖霜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脸颊,指尖的甜香引来几只蜜蜂嗡嗡打转,"你看这铠甲反光,能照见虎娃们流口水,多好的天然广告位。"
南宫翎皱眉,铠甲指节"当当"敲了敲护心镜,金属声响在喧嚣的街面上格外清脆:"本王...脸很贵。"他顿了顿,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白若雪发间沾着的糖霜,那点白在阳光下晃得他眼睛发花,"比西域进贡的琉璃镜还贵,照一次得收十两银子。"
"知道贵!"白若雪把竹筷往案板上一磕,糖霜震得簌簌往下掉,在青石板上积了层亮晶晶的粉末,"从今天起,你升级当'托儿'!"她踮起脚尖,往南宫翎肩甲上拍了拍,立刻留下个清晰的糖霜手印,"就是那种我说东,你说东;我说甜,你说甜,懂?"
老忠扛着串满糖球的草靶路过,白胡子抖得像秋风中的芦苇,他瞅了瞅南宫翎铁铸似的侧脸,又看了看自家郡主亮晶晶的眼睛,忍不住叹气:"郡主,老奴当年在王府当托儿,是骗敌军进埋伏圈的..."他压低声音,凑近白若雪耳边,"将军这脸板得跟阎王似的,当托儿怕是能吓退半条街的顾客吧?"
红缨擦着飞镖凑过来,飞镖囊在腰间晃得叮当作响,梅花纹锦缎上还沾着昨天打包时留下的糖丝,像绣上去的银线。"我当托儿能把飞镖甩成糖球串,"她扬了扬手里的银镖,镖尖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将军当托儿...能把铠甲晃出响儿当吆喝不?"
白若雪一把将南宫翎拽到木架前,阳光透过他头盔的铁网,在他脸上投下蛛网似的阴影,恰好遮住他微微泛红的耳尖。她塞给他一串橘子糖球,糖霜上还沾着新鲜的橘皮,果香混着甜腻的糖味,直冲他鼻腔。"看好了,"她晃了晃糖球,声音甜得发腻,"等下我说'这糖球甜到心坎里',你就点头说'本王作证'!"
南宫翎咬下颗糖球,橘子的酸甜混着糖霜在嘴里化开,他喉结滚动了下,表情比铠甲还僵硬。"本王...不会演戏。"他想起上次被当背景板时,有虎娃指着他说像庙里的石狮子,还是被雷劈过的那种。
"学!"白若雪掐了把他铠甲覆盖的胳膊,隔着冰冷的金属都能感觉到他肌肉瞬间绷紧,"你看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