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翎终于开口,声线冷得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本王的军规,有何不妥?”
话音落下的瞬间,五双眼睛齐刷刷瞟向墙角——老忠的腰又开始“哎哟”,红缨的手指绞着腰包带子,陈先生的眼镜彻底滑到了下巴上。唯有老忠梗着脖子,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战神大人,打仗要列队,可咱卖糖球犯不着啊!总不能让顾客买串糖球,还得先看我们踢正步吧?”
红缨小声嘀咕:“再说了,‘查粮’每天蹲在库房门口,见着我们就伸爪子拍账本,比军需官还严……”
陈先生猛地扶稳眼镜,摇头晃脑:“《孙子兵法》有云:‘兵贵神速,商贵圆通’,军规虽好,然‘过犹不及’啊!”
南宫翎的目光扫过众人蔫巴巴的脸,最终落在白若雪身上。她正用撒料勺在糖锅里画圈圈,嘴角憋笑憋得发颤,见他看来,立刻摆出“我也很为难”的表情,睫毛扑簌簌地眨。
就在气氛僵成麦芽糖时,白若雪突然把撒料勺往糖锅里一插,溅起几点金黄的糖丝:“既然大家都觉得军规像糖葫芦粘牙——”她转向南宫翎,眼睛弯成月牙,“战神大人,要不咱商量商量,把那套‘立正稍息’换成‘自由活动’?”
阳光透过窗棂,在南宫翎墨袍上投下斑驳光影。他沉默了足足十息,久到红缨开始数门槛上的芝麻粒,老忠的胡子都快揪掉三根。忽然,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吐出两个字:“罢了。”
“!!!”
红缨的腰包“啪嗒”掉在地上,抗议书撒了一地;陈先生的眼镜“哐当”砸在算盘上,惊飞了梁上的麻雀;老忠更是原地蹦了个高,差点闪了老腰:“战、战神大人?您再说一遍?”
南宫翎瞥了眼地上的抗议书,语气平淡:“搞钱不是打仗,本王的军规,确实不合用。”
“太好了!”红缨原地蹦了个三尺高,腰包上的铜铃铛叮当作响,“不用凌晨抢糖了!不用罚抄了!”她猛地想起什么,凑到南宫翎面前,“那……《糖球兵法》是不是也不用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