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娘跟着走进来,刚跨过门槛就被脚下的稻草滑倒,手里的礼仪册子“哗啦”散了一地。她看着满屋子的商品,老花镜差点掉下来:“郡、郡主!这是您的婚房啊!怎么堆成这样?”
“不然堆哪儿?”白若雪弯腰帮她捡册子,指尖沾着的糖霜蹭在封面上,“等我赚够钱,买个别院专门当仓库,到时候再把这儿收拾成金銮殿都行——现在先委屈委屈,让商品们住几天豪宅。”
南宫翎看着喜娘铁青的脸,突然伸手把白若雪往身后拉了拉,声音平淡无波:“她高兴就好。”
喜娘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赵铁柱塞了串糖葫芦堵住嘴:“大娘您尝尝,这可是将军亲手穿的,甜得很!郡主说了,吃了就不生气了!”
等到月上中天,婚房里终于安静下来。白若雪趴在南宫翎怀里,手里还攥着本账本,上面记着“次卧仓库入库清单”,字迹歪歪扭扭。南宫翎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视线越过她的头顶,落在次卧门后的阴影里——那里堆着半箱“战神护妻”主题的风车,风一吹就“吱呀”转,像在唱小曲。
“若雪,”他低声道,“夜里起夜当心点,别被箱子绊倒。”
“知道啦。”白若雪在他怀里蹭了蹭,声音含糊得像只猫,“我的商品比金子还金贵,绊倒我也不能绊倒它们...唔,明天得在箱子上贴反光条(其实是浸了油的布条)。”
南宫翎无奈地笑了笑,帮她把账本放到床头的小几上,上面还堆着三个没卖完的泥人,个个举着糖葫芦,像在站岗。
三更天的时候,南宫翎被尿意憋醒。他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吵醒怀里的白若雪。月光从窗棂钻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次卧的门没关严,露出条黑漆漆的缝。
他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咚”的一声闷响,紧接着是“哗啦”的滚动声——他的小腿撞到了个圆滚滚的东西,那东西顺着地板滑出去,撞在对面的箱子上,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嘶——”南宫翎疼得倒吸口凉气,低头一看,月光下,个裹着糖壳的糖葫芦滚到了墙角,上面还沾着他的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