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翎的脸“腾”地红了,这次不是羞的,是气的。他抿着唇,没反驳,只是默默转过身,继续用麻布擦壶身,擦得比刚才更卖力了,像是在跟这破铜壶较劲。
【内心OS:本王的审美怎么就跟李富贵一样了?这壶明明比他那瓦罐好看多了!】
墨影在门后憋笑得肩膀直抖,差点把手里的剑鞘都捏扁了——他家将军居然被比作李富贵,还不还嘴,这要是传去军营,能让伙夫笑到明年开春。
“将军,您这是何苦呢?”白若雪绕到他面前,抢过他手里的麻布,“这壶也就骗骗那些想招财的老太太,您跟着凑什么热闹?”
南宫翎看着她手里的麻布,又看了看铜壶上刚擦出来的那小块亮斑,声音低得像蚊子哼:“擦亮点...好看。”
“好看?”白若雪举着麻布对着太阳照了照,上面沾的锈迹能当镜子,“您怕是被太阳晒晕了吧?走,我请您吃‘古董同款’糖葫芦,醒醒脑!”
“不去。”南宫翎从她手里抢回麻布,又开始擦,这次专擦壶底的破洞边缘,像是想把那缺口磨圆了,“我还没擦完。”
白若雪看着他这股执拗劲儿,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莫名的甜。她蹲在旁边,托着下巴看他擦壶,阳光透过壶底的破洞,在他脸上投下个圆圆的光斑,随着他的动作晃来晃去,像个调皮的小太阳。
“其实...也不是不能看。”她突然改口,手指点了点壶身上那块刚擦出来的亮斑,“擦干净了,倒像块青玉——就是缺了个角,有点可惜。”
南宫翎的动作顿了顿,墨色的瞳仁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像个得到夸奖的孩子。“我会擦干净的。”他说得很认真,像在北境立下军令状。
“得得得,您擦您擦。”白若雪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灰,“不过说好了,擦完了可得帮我干活——林掌柜说昨天摸壶的人太多,壶底座都松了,您给修修,顺便...再给它配个托盘,要红木的,显得咱这‘镇店之宝’有排面。”
南宫翎想都没想就点头:“好。”
墨影在门后听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将军这哪是修壶?这是被郡主卖了还帮着数钱呢!配红木托盘?那破铜壶配个瓦片托盘都嫌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