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的钻石美甲在警报器的红光中裂成了蛛网,她猛地抽回手腕:“你发什么疯!”
“上周拍卖会上的那把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苏悦用指尖捻开林婉的袖扣,露出内侧米粒大小的松香碎屑,“成交后入库温度必须保持在18℃ —— 而林小姐当晚在庆功宴上,给酒柜密码锁输错了三次数字,对吧?”
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的鸣叫,陆寒撑起身时扯动了腰间的监测电极片。
他苍白的手掌覆在苏悦手背上,将那只攥着纽扣的手按进雪白的床单里:“陈助理,报警说有人破坏文物。”
林婉踉跄着撞翻了医疗推车,碘伏棉球滚落在苏父擦得锃亮的皮鞋旁。
苏母慌忙去捡滚落的车厘子,果肉在指缝间渗出暗红色的汁液:“悦悦,婉婉也是关心……”
“是关心陆总腰伤会不会影响联姻?”苏悦忽然笑了起来,两个酒窝里盛着重症监护室惨白的顶灯光,“还是关心苏家能不能拿到城南开发案?”她藏在背后的左手正飞速摩挲着纽扣上的盲文,那些凹凸点阵在她脑海里铺成了陆氏集团地下三层的平面图 —— 昨夜爆炸发生前,有人修改过通风管道的排布顺序。
陆寒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血珠落在苏悦针织衫的袖口上,晕开成墨绿布料上暗色的花。
林婉趁机抓起香奈儿包包,镶钻链条刮过苏悦耳垂:“你以为他真的……”
“林小姐。”陆寒用带血的手指按下呼叫铃,喉间的血腥气让他的冷笑格外阴森,“你父亲上个月在澳门输掉的两个亿,是用林氏药业三期临床数据做的抵押,对吧?”
林婉的高跟鞋崴在了自动门轨道里,精心打理的卷发缠住了护士的巡房车。
苏悦正要弯腰捡起她掉落的口红,却被陆寒拽着针织衫下摆拉近病床。
男人染血的呼吸拂过她颤抖的眼睫:“监控拍到四叔公的人昨夜带着你的金属纽扣。”
苏悦浑身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