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作战室像被按了加速键的精密仪器，全息投影仪的蓝光在众人脸上流转，苏悦站在中央，发梢还沾着方才冲咖啡时溅的水珠——她已经连续三十七个小时没合眼了。
"第一波突击队由苏浩指挥。"她的指尖划过全息地图上跳动的红点，停在"影首"总部地下三层的标记处，"信号中断超过三十秒，立即执行'断龙计划'。"
苏浩正把战术手套往腕上扣，闻言手指顿了顿。
这个总爱把卫衣帽子扣在头上装乖的大男孩，此刻作战服领口的风纪扣系得死紧，喉结滚动两下："姐，我背了二十遍断龙流程。"他从战术腰带里摸出个皱巴巴的小本子，扉页上是歪歪扭扭的"后勤守则"，"昨天半夜怕记错，还爬起来在墙上默写了。"
苏悦的目光扫过他眼下的青黑，突然伸手揉乱他翘起的呆毛。
这个动作让周围几个指挥官都愣住——他们印象里的联盟领导者永远像精密仪器，此刻却露出点人间烟火气："别绷太紧，你是我带出来的兵。"
"叮——"
陆寒的工作台上响起设备提示音。
他正俯身校准"唤醒共振器"，黑色战术服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的小臂线条像绷紧的弓弦。
听到声音，他指节在操作屏上快速敲击两下，眉峰骤然拧紧："输出频率偏移0.3赫兹。"
技术组的小吴凑过来看数据，额角的汗滴在屏幕上晕开："可能是昨夜暴雨影响了卫星信号？"
"模拟神经共振。"陆寒没抬头，直接拨通王医生的视频通话。
屏幕亮起时，对方显然也在熬夜，白大褂皱得像团纸，"王教授，需要您用3号实验体做记忆唤醒测试。"他把偏移后的数据传过去，指节抵着下巴，"如果偏差影响唤醒精度......"
"等等。"王医生的声音突然拔高，"实验体的脑波图出现同步震荡！
偏移频率反而让记忆节点更清晰了？"他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这不是故障，是共振器在根据目标脑波自动适配！"
陆寒的手指在桌面轻叩两下，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
确认数据无误后，他迅速将修正参数同步到各前线指挥中心，抬头时正看见苏悦望过来的目光。
他冲她微不可察地点点头，喉结动了动——那是只有他们能懂的"一切可控"。
"报告！"通讯兵小周撞开半掩的门，战术靴跟磕在地面发出脆响，"反监控系统捕捉到异常操作！
无人机编队路线被修改，目标区域偏移1.2公里！"
苏悦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早料到内部有内鬼，所以三天前就命人在所有操作终端植入了微型追踪程序——此刻全息地图上，一个闪烁的灰点正从后勤区往安全屋方向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