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教室窗户斜斜切进来时,林观鹤正蹲在高二(3)班后门的台阶上,给顾清欢理被风吹乱的刘海。
小姑娘抱着素描本的手还在抖,指节泛着青白,校服袖口蹭到他手腕时,像片被露水打湿的叶子。
“害怕就抓着我袖子。”
他把她的手指往自己外套口袋里塞了塞。
“我昨晚在图书馆门口贴了三张镇阴符,陈浩就算要现形,也得先过我这关。”
顾清欢吸了吸鼻子,睫毛上还挂着今早哭出来的泪珠子:
“可...可他昨天明明已经走了。”
“走了的是执念。”
林观鹤摸出根草莓味棒棒糖,剥了糖纸塞进她嘴里。
“你不是说要把信放回他课桌吗?有些事得当面做了,才叫真的了。”
棒棒糖的甜在舌尖化开时,顾清欢已经跟着他站在了图书馆二楼的木门前。
门把手上缠着的镇阴符被夜露浸得发皱,风一吹就簌簌响,像谁在敲看不见的门。
“观鹤鸽鸽。”
她突然拽住他后襟,声音细得像蚊鸣,“你、你听见了吗?”
林观鹤竖起耳朵。
木质地板下传来细碎的响动,像是有人踮着脚走路,又像是旧书页被轻轻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