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新戴上眼镜,“王保安,您觉得,毒是怎么进他血管的?”
老王的嘴张了张,没说出话来。
林观鹤拍了拍他肩膀:“借一步说话?”
等两人走到花坛边,他压低声音,“上个月您在车库看见的女人,左眼角有颗泪痣,穿的是90年代的的确良红裙,对吗?”
老王的瞳孔猛地收缩。
“她是1998年在这栋楼里坠楼的保洁,女儿现在在21楼做行政。”
林观鹤摸出张黄符,指尖轻轻一弹,符纸在两人中间腾起一小簇火苗,“我不是来抢您饭碗的,是来让李总死得明白。”
火苗熄灭时,老王已经把登记本递了过来,笔帽都拧开了:
“38楼总裁办公室,我带您上去。”
电梯里,小张攥着手机翻照片:
“李总最近在谈跨国并购案,经常加班到凌晨。前天他说办公室空调有怪味,让人拆了滤网——您看,这是他昨天下午发在高管群的消息。”
他划到一张照片,林观鹤凑过去,见照片里的金属滤网内侧沾着暗褐色污渍,像干涸的血迹。
小张的声音发颤,“保洁说擦了三遍都擦不掉。”
“昨天晚上十点,李总还在群里说‘终于清净了’,结果两小时后……”
电梯“叮”地停在38楼。
总裁办公室的门半开着,空气里飘着股陈腐的甜腥,像坏了的荔枝。
林观鹤刚跨进去,后颈的汗毛突然竖了起来——这不是普通的阴寒,是那种被视线锁住的感觉,像有什么东西正贴在他耳后呼吸。
“沈法医,帮我拿紫外线灯。”
他装作弯腰捡笔,余光扫过大班台。
黑色真皮椅歪在一边,桌角有道新鲜的划痕,像是指甲抠出来的。
电脑屏幕还亮着,屏保是李正雄和妻儿的合照,右下角显示最后操作时间是凌晨一点五十九分。
“林先生?”
小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观鹤直起腰,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走到了落地窗前。
深灰色窗帘被风掀起一角,窗台上落着些细沙似的黑色颗粒,在阳光下泛着幽蓝。
他伸手去碰,指尖刚要触到,那些颗粒突然“嗤”地一声,像被火烧了似的缩成一团,钻进窗框缝隙里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