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棉擦过后颈的刺痛还没消,林观鹤的手机在裤袋里震得大腿发麻。
他原本还叼着根阮雪塞的桂花糖,此刻喉结滚动两下,糖分在舌尖凝成涩味——电话那头的抽噎声太熟悉了,是顾清欢的室友小玲。
小玲的呼吸声像破风箱,“观鹤哥哥……清欢被、被人带走了!”
“我们在图书馆复习,她去二楼还书,我等了十分钟没见人,上去找的时候……”
她突然哽住,“书架后面的窗台上有她的发圈,是你送的那个草莓发绳!”
林观鹤的手指猛地收紧,手机壳在掌心硌出红印。
阮霜刚收拾好药箱,抬头就见他瞳孔骤缩,原本松垮垮搭在椅背上的法剑“当啷”坠地。
阮雪端着酒酿圆子从厨房跑出来,瓷碗撞在门框上,甜香的汤汁溅在她浅蓝色围裙上。
“怎么了?”
阮霜伸手按住他紧绷的肩膀,能摸到他肌肉在剧烈震颤。
“清欢被绑架了。”
林观鹤咬着后槽牙吐出这几个字,起身时撞翻了木椅。
他弯腰捡剑的动作太急,后颈的伤口又裂开,血珠渗出来染红了衣领,“学校图书馆。”
阮雪的圆子碗“啪”地落在桌上,汤汁溅到她手背都没察觉:
“我、我跟你去!”
阮霜拽住妹妹手腕,另一只手把药瓶塞进林观鹤掌心,“雪妹留着看家。”
“镇灵局的符纸在你背包夹层,带着。”
她指尖扫过他腰间的玄铁剑,“小心,之前那道大天师境界的波动……”
“我有数。”
林观鹤已经冲到门口,回头时眼眶发红,“霜姐,帮我盯着阮家祖宅的煞阵——这事儿没这么简单。”
夜风卷着他的话撞进巷子,中医馆的灯笼被吹得摇晃,阮雪扒着门框喊“观鹤哥哥小心”的尾音还飘在半空,他的电动车已经飙出了胡同口。
传媒大学的正门口停着两辆闪着警灯的面包车,林观鹤把电动车往花坛边一扔,鞋底在地上擦出刺耳的声响。
路灯下,张老师正抓着个穿白裙子的女生肩膀摇晃:
“你确定是个戴面具的人?什么样的面具?青铜的?”
那女生浑身发抖,指甲几乎掐进张老师手腕里。
“张老师!”
林观鹤两步跨过去,抓住他胳膊往下掰,“松手,她吓着了。”
张老师转头看见他,眼眶瞬间红了:
“小林!清欢……清欢被个戴青铜面具的男人带走了!这丫头今天说要等你一起吃夜宵,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