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观鹤望着舷窗外的云层,想起系统面板上的“母体寄生进度8/49”。
“昨晚人工湖底那个,寄生了八个。”
“现在...”
他没说下去,指节捏得发白。
东京成田机场的风里裹着海腥味,林观鹤刚走出到达口就打了个寒颤。
后颈皮肤像被细针密密扎着,玄铁剑在背包里发烫——这是他激活破妄眼后的直觉预警。
小杨翻着手机地图:“涩谷区流浪汉聚集点在元町巷,我问了在东京的同学,说最近那片总有人半夜喊‘妈妈’...”
元町巷的夕阳把石板路染成血红色。
巷口蹲着个穿灰布衫的老人,白发蓬乱,膝盖上放着个缺了口的搪瓷缸。
林观鹤的脚步顿住——老人的影子比常人长了三倍,在地面扭曲成蛇形。
“阿伯,要饭团吗?”
小杨掏出便利店买的三角饭团递过去。
老人抬头时,林观鹤的破妄眼自动激活——他瞳孔里翻涌着墨汁似的黑雾,眼白处隐约浮出和帛画一样的瞳孔纹路。
“谢谢...好孩子。”
老人的声音像两块砂纸摩擦,手指刚碰到饭团,指甲突然暴长三寸,泛着青黑的光。
“不过我更想吃...”
林观鹤的符袋“唰”地弹开,一张九霄残雷符已经捏在指尖。
他能听见系统在耳边倒计时:“宿主与母体核心距离:87米。”
“剩余准备时间:2小时13分。”
老人的指甲在离小杨手腕半寸的地方停住,浑浊的眼珠突然聚焦,盯着林观鹤胸前的青铜护身符:
“你...带着阿芳的东西?”
林观鹤心头一震——那是李局长女儿刻的“平安”符。
他不动声色往前半步,玄铁剑的重量从背包转移到掌心:
“阿芳是你谁?”
老人的身体开始颤抖,黑雾从七窍里往外冒,原本佝偻的脊背挺直如标枪:
“她是...我用命护过的人。”
他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满嘴黑牙,“现在轮到你了,小天师——来抓我啊。”
话音未落,老人转身往巷子里跑。
他的影子在地面拖出一条黑泥痕迹,像条引路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