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一个箭步拉住了她,“四妹,你上哪儿去。”
“大嫂,我要出去找五妹。”
安氏柔柔的笑着说:“四妹,这么晚了一个女儿家出门不安全,你大哥二哥带着人在外头找呢,放心吧,五妹跑不远的。”
“大嫂,我了解五妹我要……”陈芸突然反应过来,不敢置信的回头,“大嫂,你莫不是怀疑我也会跑?”
“哎哟,怎么会”安氏拉长了语调,“你想多了四妹,大嫂只是担心你的安危。”
“呵呵。”陈芸冷笑一声,狠狠的甩开安氏的手,坐回原位。
随着时间的推移,陈芸心里猫爪似的,越来越焦灼,再也坐不住了。
安氏两只眼睛如狼似虎的紧紧盯着她。
若明早之前还找不到陈嘉,婚礼必须有一个人顶上去,这个人只能是陈芸。
大太太等困了,嘴里一会骂一会诅咒的,借此来提神。
陈大老爷哼了两声站起身,“别等了也别找了,找不回来了。”
大太太问:“明天就是婚礼了,新娘不见了怎么办?”
陈大老爷用拐杖指了指陈芸,“这不是有一个现成的吗?”
陈芸的眼神立马变得惊恐起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老爷救她。
“你棋差一着,就要认赌服输,”陈大老爷的声音像喉咙里咯着痰一样黏腻,听得陈芸通体发寒。
“跑就跑吧,”陈大老爷又说,“有本事跑出去也好,省得我又一个女儿被人作践。”
“老不死的!”大太太一脸震惊,扯着嗓子怒喊,“谁作贱你女儿!”
陈大老爷没说话,带着心爱的小妾离开了厅堂。
身后响起大太太的骂声,“个没用的老东西,倘若你有陈老二(陈二老爷)一半的本事,给天赐在官场打下一片天地,还需要他劳心劳力的汲汲营营吗?”
“天赐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们陈氏一族的百年祖业和累世簪缨的名声,才不得已而为之!”
“你这个父亲是坐享其成者,你没资格指责我们娘俩!”
“一个戏子生的贱丫头,难道还比不过陈府嫡子的前程吗?我看你是被八姨太那个贱蹄子哄得猪油蒙了心!”
“咳咳……咳咳”
大太太对陈大老爷的指责仿佛是从胸腔发出来的,用力过猛导致一连串的咳嗽,额头通红爆出了青筋,好似老了十岁一般。
“张妈,”大太太喝了口茶水,缓过来劲儿后吩咐下人,“把四小姐看管起来,明日婚礼正常举办。”
“我不嫁!我不认命…...呜呜……”
陈芸怒吼到一半嘴被一个粗糙的手掌牢牢捂着,两个婆子一左一右将她架起来。
她一挣扎,张妈就狠狠地用指甲拧她的嫩肉。
陈芸痛的眼泪直流,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
陈灵跟在身后嘲笑,“四姐,到了孔家你要老老实实的守寡,别学二嫂给咱家抹黑,说不定孔家见你乖巧老实会为你盖一座贞节牌坊,到那时我可就跟着你沾光了。”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陈灵一定被陈芸的双眼凌迟处死千刀万剐。
四姨太则在厅堂陪老祖宗说话。
“老祖宗,您是不知道,现在外面到处都是天灾人祸的,逃荒的灾民一拨又一拨的,政府救济都救不过来,也不知道咱们五姐怎么样了,一想到她会挨饿受冻我这心里就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