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飞快的拔出刀子,发出“喀喀”的声音。
而后“咔啦”一声,脖子上的血液在肌肤的割裂中流出,喷洒在报纸上一部分,剩下的流淌在青砖上。
陈嘉站起身,拿起包里的另一份报纸把匕首擦拭干净。
带有血迹的报纸轻飘飘的躺在瘪嘴老太婆身上。
她拿出一盒火柴,点燃报纸后离去。
这点儿把报纸烧的粉碎没问题,但会不会把瘪嘴老太婆烧起来就不知道了。
按照报刊老板给的路线,陈嘉买了一张临开的二等火车票,又在隔壁的商店买了件男式大衣,换个黑色的渔夫帽。
很快,她坐上火车离开了这座城市。
有没有杀错?
陈嘉不知道。
也许瘪嘴老太婆是真的好心,只是带错了方向。
但陈嘉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杀的是坏人。
到了浦口,陈嘉下了车,换乘,又是一路颠簸,在夜里到了上海。
这个时间,平阳的大街小巷早就陷入沉寂,而上海的热闹才刚刚开始。
陈嘉跟随着人群出了火车站,揽客的黄包车夫一拥而上。
她低着头一路摆手走到十字路口。
陈嘉走了两条街,选择了一家看起来很高档的酒店。
酒店需要户籍证明,陈嘉拿不出来,尝试着拿出肄业证明书。
兴许是盖了章的都有用,酒店前台看了眼,便给她办理了入住。
有热水和独立卫生间,每晚4元。
由于是淡季,陈嘉连住三天,给打了个八折。
服务生帮陈嘉用钥匙打开房门,陈嘉给了他一角小费,接过钥匙进了屋。
屋内有沙发、大橱柜、梳妆台、桌椅和一张大床。
等陈嘉洗完了澡擦干了头发后,服务员敲门问需不需要提供洗衣服务。
衣服穿了好几天的陈嘉自然需要。
于是她又付了洗衣的钱。
都是口袋的里衣,陈嘉用肥皂自己洗了洗晒在椅子上。
然后躺在大床上睡觉。
一觉醒来便是第二天下午一点。
陈嘉粗略的吃了一碗阳春面,就急匆匆的去赁房屋。
天天住酒店,她可住不起。
两天下来,陈嘉的腿都走细了,终于在上海县城靠近新北门一处宅院的二楼赁了间次间,每个月5块大洋。
她原本想在法租界或者公共租界租房,但奈何没有户籍证明。
很多房东怕租客惹事,本来就不敢胡乱租出去,陈嘉又说自己的户籍本丢了,还是独身女子,人家就更不想租给她了。
只能跑的更远。
宅院的房东看了她的转学证明,见她是个学生,也是破例租给她的。
陈嘉退了房,先去宅院附近的街道找了家杂货屋购置日用品,在成衣铺买了几身换洗衣服和鞋袜,又去商店买了床上用品和棉被。
她付了钱留下门牌号,店员会送货上门。
东西买的差不多,陈嘉回了大宅院。
这座大宅院是二进院,建的很气派,能看出主人原先的阔绰。
一进大门是廊屋,廊屋前有片儿空地是墙门间,左右是不见阳光的次间。
穿过墙门间是通往二进院的仪门。
通过仪门,就到了二进院。
二进院很大,左右是厢房,正房坐南朝北共有五间。
其中四间是房屋,靠近东墙的一间一分为二,一半是楼梯一半是卫生间。